顾自地在软塌坐下,郎秋站在几步开外,有些进退两难,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 “我知你要说什么。”贾珠淡定地说道,“的确是郎秋想的那样。” 郎秋嘴唇嗫嚅,脸色一下就煞白了。 “那,当初……大爷是在骗我?” 贾珠微顿,沉默了片刻,叹息着说道:“也不算是骗,至少在那个时候,殿下与我还是清白的。” 郎秋的脸色越来越白,贾珠都生怕他就这么晕过去,“难道是那个时候,大爷,强迫了……”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贾珠茫然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登时耳根微红,“当然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他异常强调地在“什么都没”上,那重音叫郎秋显得迷茫了起来。 贾珠叹了口气,想起太子的劝说,还是开口解释,“我和殿下,是在昨日才说开的,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往后如何,尚不可知呢。” 郎秋原本还在震撼里,可听了贾珠这话,却猛地清醒过来,愤怒地说道,“难道殿下还想着让大爷当秘密情/人,然后自己左拥右抱?” 贾珠淡淡说道:“对你主子有点信心,我再是如何喜欢殿下,都不至于卑躬屈膝到这般地步。” 郎秋讪讪地摸了摸脸,不敢说话。 贾珠沉默了一会,敛眉说道:“我与殿下的关系,目前只有你,还有殿下的身边人知道……” “小的保证,不会再叫其他人知道。”郎秋连忙说道。 尽管郎秋不懂大爷为何偏偏会喜欢上太子,可这么多年,和贾珠关系最亲密的人,也就只有太子殿下……如若从这个角度来说,也未尝不能解释他们两人从一开始就过分的亲昵。 然这是不可泄露的隐秘。 郎秋脸色苍白,神情却坚定。 绝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贾珠:“必要时,让许畅知道,也是无妨 。”他淡淡地说道,“你们都是我身边人,瞒着你们,反倒是更累。但家里头,不可叫他们知道半分。” 郎秋的声音变得更轻,“就连府上的几位,也不能叫他们知道吗?” 贾珠微微一笑,“就连老太太,父亲,与太太,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郎秋微顿,低下头去。 “小的知道了。” … 就在放榜的当天,一直淅淅沥沥的春雨总算是停歇,天气放晴,正是个好天。 贾府早早派人去学院门前盯着,便是为了及早得知消息,贾珠被叫去荣庆堂坐着,甫一进门 ,就能感觉到那种挥之不去的紧张感缭绕。 贾珠之前或许有点紧张,可到了眼下,已经淡定自若,朝着长辈行礼后,就抱着宝玉坐下。 宝玉肉乎乎的 ,小肚子上还有层软肉,被掐了掐,就咯咯直笑。 “大哥哥,坏。” 贾珠笑眯眯地说道:“这是为了给宝玉揉揉肚子,这才方叫好呢。” 宝玉被贾珠揉得乱躲,呜呜地跑去贾母的身旁坐着。 贾母无奈地护着,“作甚要欺负小孩,他可还没你膝盖高呢。” 刚把脑袋扎入贾母怀里的宝玉气愤地将小脑袋抬起来,“有!” 王夫人跟着笑起来,正要笑话宝玉几句,就瞅着府上的管家急急地跑来,那压抑不住的笑意,叫王夫人跟着心怦怦跳了起来。 是不是…… 管家扶着门喘气,大笑着说道:“老太太,中了,大爷名列第九,中了!” 一时间,整个荣庆堂都安静下来。 紧接着,便是宝玉高兴得尖叫了一声,从贾母的身边窜下来,一下子冲到贾珠的怀里,“大哥哥考中了?是不是不用再读书了?”他略带天真的问话,令其他人总算反应过来。 贾母高兴得忘记去训斥宝玉说的那离谱的话,连连说道,“好,好,这是喜事 ,大喜事,该赏,快,鸳鸯——” 鸳鸯机灵地过来,听着贾母的吩咐赏赐了这报信的人。 贾府的人脚程比官府报信的人还要快,不多时,便又有官府的人来传话,贾家人也高兴地送了礼,将官府的人热热闹闹地送了出去。 一时间,这府上欢喜不已。 张夫人忙派人去与两位老爷传话,又赏了府上下人三个月的赏银,说是一起同乐。 这时候王夫人就不心疼公中的钱了,甚至还觉得大房妯娌做得极是,朝她露出个有些僵硬的微笑。 实在是太过高兴,笑得脸都有些生疼。 放榜的日子,从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就在府上欢天喜地之时,一道消息自宫内传来,便一下子让贾府冷静了下来。 ——皇贵妃重病,康煦帝心怜多年辛苦,特晋其为皇后,望上天垂怜,能为皇后冲喜。 此圣旨内的深意,发人深思。 可不到半日,未到天黑时,又一道消息从宫内传了出来。 这位刚晋位不到半天的皇后,宾天了。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