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秋日,皇帝率人浩浩荡荡前往了木兰围场。 太子不在皇宫,贾珠便可时常在家,偶尔外出前往汤斌与李祭酒的府上拜访,全神贯注地投入读书大计,贾政虽恼怒贾珠之前的态度,可见他认真读书,到底也是高兴的,便每隔几日也会叫他去,检查他的功课。 贾珠在家,便分担了贾政对宝玉的盯梢,可给宝玉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他自从和贾珠谈话后,对读书写字便上心了些,以他的天赋,本也不是读不进去的人,稍微认真些,就能给人惊喜。 不过,贾珠也在私下教导过他“瞒”字大法。 贾珠深知他们的父亲是没有满足的时候,若是见到宝玉小小年纪就能读书写字,那肯定不到六岁就开蒙,不到十岁就要人下场考试——这不是虚妄,而是切实发生过的事情,他深知宝玉的喜好不在这上头,本就需要循循善诱,若是强行逼迫必定如同昙花一现,再不肯用心。 故而,他的话,不仅叫宝玉高兴,还认定大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从此对贾珠的话服服帖帖,甚是听从。 就在这读书教弟的日子里,倏地时间就到了来年夏日。 康煦帝已经决意南巡,此时公布的名单上仍然没有贾珠的名字,贾政在书房来回踱步的声音都几乎能传到贾珠的耳朵里。 但在五月初三时,属于太子与贾珠生辰那天,允礽在宫宴结束后偷溜出宫,在贾府都没防备的时候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们的宴席上,以一种称得上华丽的姿势将贾珠带了出去。 他们两人大笑着上马车时,允礽还在说,“阿珠,你看到贾政那瞠目结舌的模样了没,桌上那个蟠桃包倒是能塞满他的嘴。” 贾珠故意板着脸说话,“殿下,那是我父亲。” 可他没撑住,刚说完这句话,就笑倒在了允礽的身上。 他敬重他的父亲,但有时候,也会有这样不敬的想法。 至少方才贾政看起来的确很好笑。 允礽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早该想到的,他甚至都没我理解你,他怎么会觉得,我会将任何一切游乐之事置于阿珠之上?” 贾珠微愣,看向太子的眼神透着无比的温和,“殿下,你对我真好。”他黏糊糊地说道。 这样黏糊亲昵的话,往往只有允礽才能说出来。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太子去木兰围场待了几个月,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晒黑了,而后康煦帝又在皇家园林住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南巡的事情,都未必会回宫,而这期间,贾珠除了每隔三四天会收到太子殿下的来信外,并不能时常与他见面。 殿下在书信中忒是烦人,事无巨细地说起在外的见闻,并平均三句话都有一句埋怨阿珠为何不能跟着他来,叫贾珠看了后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贾珠没有告诉太子的是,那些书信都被他妥善收藏起来,连一封都没丢。 那厚厚的一叠藏起来,都叫贾珠的匣子满了。 只可惜的是,自从太子知道贾珠有个心上人后,就非常沉迷于要挖掘这个人的存在,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天不能相见,反而让贾珠轻松了些,虽然殿下还是会用书信骚扰他。 起初贾珠是有些苦恼。 但最终他处之淡然,将这当做是他和太子相处的日常。 殿下是不可能从他嘴巴里挖出答案,就算是谣传再多,那也不会是真实的答案,就任由太子殿下猜去罢。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阿珠既想我,那生辰礼呢?”太子嘀嘀咕咕,有些不满地说道,“今年要下场考试,如果乡试考完能中,居然还有会试,还有殿试!”不过他停了一会,想了想,“殿试还好,殿试我可以去看你。” 贾珠:“……那会很奇怪。”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坐在下面考试,太子殿下就在上面盯着,哪哪都觉得奇怪。 太子更加不满地看着贾珠,生气地说道:“你都有我了还要去考科举,这不是更加奇怪吗?”谁会不考虑太子的助力呢? 贾珠气虚地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鼻子。 他期期艾艾地说道:“大抵是我总有些……自视清高,总觉得这般走,才是最合适的。但是,其实我与殿下站在一处时,殿下的影响便已经贯彻到方方面面,有时,的确是我过于较真。” 贾珠说这话时,是当真觉得歉意。 可那不是一种卑微,也并非是认输的打算。 那更像是……在与朋友闲聊起自己从前做过的蠢事,并且打算一直那么走下去时无奈的自嘲。 他清楚这顽固的麻烦,并甘愿如此。 允礽笑了起来。 “好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他不顾形象,在贾珠的身边盘膝而坐,“你没忘了刚才说的礼物罢?为了补偿我这接下来让渡出去的时间,阿珠要是不能好好补偿我,在我跟着阿玛南巡之前,我可不会让阿珠好过的。”允礽朝着贾珠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道。 这位殿下的笑意看起来可真可怕。 随着年纪增长,允礽身上的气势远比年幼时要深重,不笑的时候看着可真吓人,就连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3 /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