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曹珍的声音变得小小,低低地说道:“不是,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就,有些人是很喜欢嫉妒,喜欢比较的。你看,殿下在贾珠的心目中肯定是最重要的,次之大概就是你那个朋友罢,这朋友永远都比不上殿下,这虽是显而易见,可真的感觉到时,是不是就存在落差了!” 曹珍这长篇大论虽然对贾珠没用——很抱歉,殿下和朋友是一个人——但是格图肯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朝着贾珠颔首。 “这很有道理。” 贾珠不得已感谢了他们两人对他的“帮助”,并且在送他们回去的路上被迫接受了他们填塞进来的无数叭叭叭的交友之道。 直到马车上只剩下自己时,贾珠猛地栽倒在床上,觉得困倦能将自己吞没。 他现在只要闭上眼,耳边就全都是他们两人的声音。 这可真是折磨。 贾珠惨痛地想。 一场无比难熬的折磨。 不过,曹珍和格图肯说出来的话,也并非没有借鉴的意义,最起码,就让贾珠有了一点思路。 或许,他们说的话…… 难道殿下是觉得,他们的关系,还不够独特,不够亲密吗? … “哈湫——” 允礽尴尬地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 好一会。 “哈湫——哈湫——” 一直在凝神批改奏章的康煦帝被太子这喷嚏接连打断,忍不住驻笔抬头,“保成,可是着了凉,叫太医来看看?” 他虽是这么问,可是已经让梁九功去叫人。 允礽摸了摸有点痒痒的鼻子,忍住了阻止的冲动。 他知道经过太皇太后那一回事后,康煦帝就有点草木皆兵,身旁若是看重的人有一点点伤病的痕迹,皇帝总是表现得比往常都要来得紧张。 等太医过来,为太子诊断后,确定太子殿下一点问题都没有后,康煦帝这才移开了眼,打算继续批改奏折。 允礽走过来,站在康煦帝的身旁,“阿玛,你已经忙了一个时辰,多歇息会罢。” 康煦帝平静地说道:“还不是保成不肯帮忙。” 允礽撇了撇嘴,盯着康煦帝看了又看,从头顶看到了脚底,这逡巡的视线,哪怕是康煦帝都有些忍受不了,“你在作甚?” “我在看阿玛。” 康煦帝狐疑地挑眉,“我有什么可看?” “看阿玛年轻,最起码能够在皇位上做个几十年。保成觉得吧,阿玛想要将朝事交给我,至少也得等我三十岁后,再开始教我处理罢。” 康煦帝的嘴角抽搐,“等你三十岁,我都五十几,保成就好意思看我前头几十年这般劳累?” 允礽笑嘻嘻地说道:“可是阿玛,您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多年轻的时候就坐上皇位。我觉得,阿玛肯定能够坚持到七十岁,那保成只要在四五十岁的时候帮把手,然后就顺利等死……” 最后那两个字说出来时,皇帝把手里的笔丢到了允礽的脑袋上,甩了他一脸一衣服的墨水。 太子苦着脸看着自己的衣服,愤愤地叫梁九功去取水,转头羞恼地看着康煦帝,“阿玛,你做什么打我!” “朕在笑你痴心妄想!”康煦帝冷哼一声,“到时候朕都成了老头子,保成居然还奢望朕在做事,而你安享其成?!” 不得不说,在听到允礽美滋滋这么说的时候,康煦帝就只想将现在的朝务全都丢给太子好好处理,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朝务繁忙! 允礽噘嘴,抹了一把脸,看着爪子的黑墨,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然后挪到了康煦帝的身旁,毫不在意地扯过龙袍开始擦爪子。 他做得非常心安理得,仿佛康煦帝的袖子真的擦手的帕子。 康煦帝幽幽地注视着太子。 允礽更加幽幽地回望着阿玛,露出一口小白牙。 康煦帝威胁地拿起又一只毛笔,太子愤怒地抓起笔架。 等梁九功转身,亲自将铜盆端进来的时候,他愕然地站在殿门口,看着堂堂皇帝,堂堂太子,正各自挥舞着毛笔——还都是沾满了墨水的毛笔——非常肆意地挥舞着,他们的身上,手上,身边倒霉的奏折,还有更加倒霉的桌面,看起来可真是非常之精彩。 梁九功的嘴巴颤抖了一下,倒退了出去。 他站在门外沉沉呼吸,只觉得他刚才看到的肯定是幻觉。 定然是昨夜没休息好,才会看到康煦帝和太子殿下居然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他重重呼吸了几下,这才勉强着自己再度露出微笑,昂首走了进去。 果然,康煦帝和太子两人正襟危坐,正在交头接耳地说话。 梁九功端着微笑,将铜盆放到边上的架子。 “奴才伺候殿下梳洗。” 梁九功一边这么说,一边低下头去行礼。 一低头,就看到了躺在太子靴边的毛笔,其笔尖分叉着,好似是刚才经过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许是梁九功僵持的时间久了一点,允礽低头看了下,若无其事地抬脚将那根毛笔也踢了进来,藏在了衣袍底下。 就在脚微动的瞬间,梁九功顺着缝隙,同样看到了另外一只毛笔。 ……哈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5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