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贾琏瞪大了双眼,差点以为自己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贾珠转身,看向身后笑吟吟的秦少尚。 方才这话便是他所说。 秦少尚今日穿着一身艳丽紫色的长袍,得亏他的容貌能压得住,不然就显得轻佻。他漫步走到贾珠的身边,先是摸了摸贾琏的小脑袋,这才看着贾珠说道,“贾珠,他们嫉妒的并非只是伴读之位,而是太子殿下对你的恩宠。” 区区一个伴读的确是不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嫉恨的是太子对贾珠多年不改的倚重。哪怕是格图肯和曹珍都拍马比不上他。 或许在前几年,这样的宠幸并不会叫他们在意过多,毕竟那会的太子殿下也还只是一个孩童。可眼下太子已经开始频繁出入朝廷,他的参政已经成为朝臣的默许。那紧接着…… 对于想要追随太子的人来说,贾珠要么是一个需要巴结的对象,要么是一个需要拉下马的踏脚石。 自视甚高者,往往以后者待之。 贾珠缓缓地笑开,那笑意灿烂非凡,却莫名叫人打了个冷颤。 “若是旁事,自无不可应,但此事,想都不必想。” … 老王妃喜欢听戏,这寿宴上请了京城中几个出名的戏班子,从宴席开场后便不停地唱着,那婉转动听的腔调声,叫不少女眷听得如痴如醉。 贾珠坐在男客那头,倒是与小北静王距离不远。 那位北静王的脾气甚好,与贾珠相交时态度很是温和,时不时会与贾珠说上几句,免得叫旁人冷落了他。 有贾珠在前面顶着,贾琏只需要低头默默吃饭便好。 他瞧着大哥哥那不变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年纪不大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被挑刺的时候,别人都会懒得找上他。 不过也碍于北静王的好意,贾珠不得不喝下了比预计还要多的酒水。 一来二去,就半壶酒下肚。 得亏的是这酒并不浓烈,贾珠只有微醺。 只他想起从前与太子殿下的对话,到底是无奈笑了起来。果然如殿下所说,有时候就是避免不了这些应酬,不可能一直不喝的。 一个不起眼的奴仆悄声地走到了北静王的身后,不知说了什么,叫这位北静王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诧异的表情,忙起身往外走去。 贾珠有些困顿,低头与贾琏说了几句,吩咐郎秋要紧跟着贾琏后,自己偷溜出来吹风。 宴上的热意,叫贾珠的脸色微红,直到了外头被清风吹拂,这才好了些。他捂着头,往僻静的角落处走了走,等站定后,才长长吐了口气。 贾珠没想多待,舒服了些便打算转身回去,却不曾想,转头他就对上一个熟悉的人影。 正巧经过的朔方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会这般巧?” 贾珠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个微笑,“我原本还想,来此不知可会遇到先生,想来这便是缘分。” 朔方先生是北静王幕僚,这种宴席他们能参与,但一般也靠不了太前。北静王府这么大,贾珠想要与朔方先生遇到,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朔方先生饶有趣味地说道:“这毕竟是我的主家,倘若是我使人来寻你的踪迹,故意与你碰上,也是说不定的事。” 贾珠大笑,“先生若是有事寻我,学生必定飞奔赶到,又何必如此麻烦?” 这几年,朔方先生在北静王府中,贾珠与他偶尔有书信往来,倒是很少提及到别的,都是学问上的事。 朔方先生在王府中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受看重,最起码,他甚至知道半个时辰前,余国柱之孙余庆兰等人对他的为难。 朔方先生轻轻地说道:“余国柱和汤斌有旧怨。” 贾珠微讶,这是他不曾知道的事。 “汤斌在外为官时,余国柱曾与他起过龃龉,从此后,他们两人就有了旧怨。余国柱曾不遗余力地打压汤斌,但自从汤斌成为太子师傅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太子又算得上敬重汤斌,余国柱这才收敛了不少。” 可贾珠频繁出入汤斌府上,这是众人皆知的。 汤斌喜欢贾珠,也时常指点他。 闲暇时,贾珠也偶会去府上拜访,与老先生说话。 既有这份前因,余庆兰会不喜欢他,也是正常。 贾珠颔首,将此事记下。 … 北静王匆匆出去迎接的人,是他从来都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太子允礽。 太子染病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前朝。康煦帝为此动怒,甚至处理了毓庆宫几个宫人的事,也并非隐秘,直到昨日,方才传出太子大好的消息。 北静王虽然不太参与朝政,可对这些事情还是心中有数。 眼下,这位太子殿下却突然出现在了贾府中,的确是叫北静王心中打鼓。 “太子殿下。” 北静王恭敬地行了大礼。 太子穿着一身淡黄色的服饰,头戴冠帽,面若桃李,俊秀的脸庞上带着懒散的笑意,那一身雍容华贵压得北静王不敢抬头。 他们这几个王算得上是皇室的旁支,但也没掌有什么实权,向来是远离朝政,一心安享富贵。<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2 /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