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可是聪慧非常。 说话时,只要语速慢一些,总是能听明白是何意。 眼下,小宝玉便有一种屁屁要挨打的恐慌感,忙轻轻捉住贾珠的手,“大哥哥,想,喜欢,不跑。”他爱娇地蹭着贾珠,发出“咿呀”的可爱声音。 贾珠心里笑着,面上却装作非常严肃,“宝玉不是不想见我,大哥听了有些难过。”旋即,他垂下眉眼,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宝玉愣愣地坐在贾珠的怀里“啊”了一声,软乎乎的,像是在惊奇,然后,又是两声“咿呀”的声音,宝玉的小手摸了摸贾珠的肚子,作势拍了拍,嘟着嘴说道:“不哭不哭,大哥哥,哭,别,哭……”呜呜呜,他一面说一面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擦下来几颗金豆豆。 贾珠将宝玉抱得更亲近些,小脸贴着自己,“宝玉好乖对不对?” 宝玉认真地点点小脑袋,“乖,听话。” 贾珠便笑起来,摸着宝玉的小脑袋说道:“那就莫哭了,大哥又没训你。” 宝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大哥哥摸着他脑袋的力道很舒服,他就一边被大哥哥摸着小脑袋,一边开始迷糊着,攥着贾珠的衣襟趴在他的身上,眼角带泪地听着大哥哥与老祖宗开始说起话来。 “珠儿,你之前的生辰因着撞上殿下,一直都不好大办。然这一回,你已是十五,家中想趁着这时候,给你热闹热闹,也补上先前几次的。”贾母抹了抹先前眼角笑出来的泪意,“你的母亲已经去操办了,此事她甚是上心,就连家中奴仆的新衣她都是盯着,务必叫那日顺顺利利。” 不过一个生辰,贾珠没想到贾母和王夫人都这般重视,按他来看,只要在家中吃碗长寿面,再与几位长辈磕个头,与同辈说说话,也就结束了,怎要这般隆重? 然贾母搬出王夫人,就叫贾珠无话可说。 他与王夫人总是不太亲近,可王夫人对他的疼爱,贾珠不是毫无感觉,一想到如此,他便无法拒绝王夫人的心意,只得头疼着回自个儿院子。 路上,许畅见贾珠还是蹙着眉头,便道,“大爷,家中许是惦记着从前,想弥补一二,大爷就莫要担忧了。” 贾珠摇头,淡淡说道:“只我看来,未必只是如此。” 许畅歪着脑袋,“不过正撞上太子的生辰,那日,大爷还是得入宫去罢?” 康煦帝对众位皇子的读书抓得很紧,除了寥寥的节日,与短暂的休沐外,倒是生辰可以歇一歇。然其他皇子也就罢了,太子的生辰向来是会办一场小小的宫宴。 贾珠不是每一次都会参加。 有时候他送完礼物便会出宫。 纵然太子想要叫阿珠与自己在一处,却也知道这生辰之事,贾府上必定有不少人在等着他,便也只能委屈地让他离开。 “合该如此。”郎秋还不等贾珠回答,便笑嘻嘻地说道,“每年太子殿下可都会给大爷送上礼物,那大手笔,可着实是叫人吃惊。” 那些贺礼如同流水般涌入贾府,的确叫人难以忘记。 贾珠斜睨了眼郎秋,“晚些时候,你带几个人,去外头的明桥街走走,查一查是否有位甄夫人在附近住着。”这般无聊,不如出去做事。 郎秋惊讶地说道:“甄夫人,可是那甄家?” 甄家与贾家交好,甄家从前比贾家更胜之,一听到这个姓氏,郎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边去。 贾珠自也是如此。 他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方才与少尚一起回来,在明桥街略坐了坐,听闻隔壁有人在说些什么话,言语间提及到了甄夫人……” 贾珠今儿回来前,正与秦少尚在一处。 自从那一次宴席上,贾珠和秦少尚交谈后,他便开始奋发图强,活似与从前不是一个人。这简直震惊了整个秦府,都以为这位秦二爷是撞了邪,听说府上还曾经偷摸着想给秦少尚驱邪,这着实叫他哭笑不得。 那时,贾珠是被秦少尚叫去诉苦的。 虽然人是开始奋发向上了,可是这遇到磨砺的时候,也是会忍不住吐槽。他倒是不吃酒,带着贾珠去明桥街的茶楼,就哭丧着和贾珠抱怨,说上几句话罢了。 贾珠知道他压力大,便只是安静地听着他说。 秦少尚毕竟是家中幼子,许多事情,他一旦想要开始奋发,便只能靠着自己争取。好在家中还算疼宠他,做大哥的也希望秦少尚能认真起来,从不曾打压过他,这才叫秦少尚这一年来,有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变化。 只是这变化,相较于秦少尚想要的,怕是有些不够。 这才有些郁郁寡欢,借茶当酒。 贾珠慢吞吞地陪了他一会,直到秦少尚吃茶水吃得肚子胀饱,这才结伴从茶楼离开,上了马车。 也正是在这时候,贾珠听到了街边的对话。 “今儿的,还是甄夫人做的?” “约莫是的,这样的针脚,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瞧着是个大家闺秀的好出身,怎会来做这些捏针线的活计?”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听闻她似乎是从南方来的,本来家里头可富裕了,现在可倒好,一个人带着个女娃,也的确是……”
第50章 第五十章(3 /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