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了,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尖儿尖儿就是那位贾珠,和他关系要好了,往后怎么样那可不好说。” “可是太子殿下惯来喜新厌旧,怎么就对那贾珠上心那么久?” “谁晓得?说不定大皇子就是在趁机拉拢贾珠,要我说大皇子就是居心叵测,整天都寻思着与太子殿下碰面,这是为了让太子爷惦记着呢……” 允礽身后的贴身太监脸色已经铁青,他上前一步,猛地喝道:“住口,说的什么胡言!” 两个正在洒扫的小太监大惊失色,猛地跪倒在地。等他们看清楚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他们的眼底露出了绝望,整个身体哆嗦得就如同鹌鹑一样。 怎么会是太子殿下! 允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几个,“这不是洒扫的时辰,尔等怎会在这里?” 愚蠢。 小太子想。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计谋? 方才先说话的小太监拼命磕头,“太子爷饶命,这,午后下了雪,总管方才令我们来清扫这里。” “他叫你们来清扫这里,没叫你们在这里嚼舌根。”允礽冷冷地说道,“是孤最近太/安分了,所以才叫尔等在孤面前耍这样的小心思?” 太子抽/出了腰间的鞭子。 在和贾珠重逢之后他很少动手。 这鞭子拿着手里,缠绕在腰间,就仿佛成了随身的习惯。 “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命——” 痛苦的求饶声在这宫道内响起。 康煦帝的确没想到,出去不多久的允礽,又倒转了回来。 入了殿门来的太子带着淡淡的血气,他神情平静到过分。 康煦帝半蹲下来,握住他攥着鞭子的手,“保成?”皇帝在这片刻,已经看清楚那根染血的鞭子。 允礽冷静地说道:“阿玛,他们都该死。” 在身后,被拖到乾清宫前的两个小太监衣服破烂,看起来浑身血迹,颤抖着跪在地上。被押着低头唔唔着,想说话,却因为嘴巴里塞着他们自己的衣服破布,什么都说不出来。 康煦帝抱着保成,同样幽冷地看向他们。 … 到了时辰,太子殿下还没有回来。 这件事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今日的值班师傅是汤斌,他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见几位伴读有些坐立不安,轻笑着说道:“一个个怎么坐不住?” 格图肯大胆点,“殿下还未回来,我等心中担忧。” 汤斌声音淡淡:“太子爷被乾清宫的人请走的,且安心坐着,今儿不打你们。”听到这话,曹珍憋不住笑出了气声。 这位汤大人虽然有点古板,但算不得坏人,还听得进去小儿的意见,并不会自持身份觉得丢了脸面。尽管他是这几个师傅里面打过他们手心最多的人,但伴读们对汤斌也生不起气。 格图肯不服气地说道:“就算打,我也不是叫疼的那个。” 曹珍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曹珍的唯一痛点就是太怕疼了,上回差点没掉眼泪,眼圈红红的,等下了课还被格图肯笑话,气得曹珍每次想起此事都牙狠狠,偏偏格图肯还总是爱拿这个取笑。 太子还未回来,贾珠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这种怪异是从何而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太子殿下才被乾清宫的太监送来,只是这位平日里娇蛮矜贵的小太子,此时此刻却是阴沉着一张小脸,一看就是非常不高兴的模样,哪怕入了殿门,也只有在看到贾珠的时候才稍微勾起个笑脸,然后转身就立刻臭得难看,那小眉头间的丘壑,足以看得出来他正压抑着心头的怒气。 汤斌虽有些吃惊,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继续上课。 等到挨过这诡异的下午,又送走了汤斌后,几个伴读对视了一眼,明显能感觉到太子殿下还在生气。 今儿是年前最后一天读书了,本来几个伴读就应该和太子殿下道别,但碰上这般尴尬的时候,格图肯和曹珍都用眼神示意贾珠。 这个时候贾珠不上的话,谁还能上呢? 贾珠沉默了一会,小步小步地挪到还坐在位置上的太子殿下面前。 他总算能看清楚太子殿下的脸色,哪怕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可是太子殿下的脸色还是看起来非常阴沉,好似有什么事情在触犯着他,令他到现在这个时候,仍然带着挥之不去的怒火。 贾珠蹲下来,低头在腰间的荷包里摸索了一回,然后掏出来一个小小的油纸包,从里面捡起来一颗糖塞入自己的嘴里,然后又取了一颗,抬头塞给太子殿下吃。 允礽虽然生气,但还是啊呜一口吃了。 贾珠含着糖,满嘴都是甜的,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软糯的甜蜜,“殿下,明儿就放假,我给殿下准备了礼物。” 一直不说话的太子殿下这才开口,“礼物?” 贾珠又在怀里掏了掏,然后犹豫了一会,“殿下不要嫌弃就好。” 允礽总算露出了一点感兴趣的表情。 并非是他之前不在意,只是这压抑的情绪到底是让小太子的心情不太美妙,直到这个时候,才表露出了不同的模样。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4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