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的夜枭在笑,月光清冷,还有一声比一声高昂尖锐的虫鸣。总而言之,现在的气氛,非常适合拍一部恐怖片。
而与森林格格不入的白鸟酒馆里,灯光昏黄,做老板的太抠,只舍得点一盏小油灯,照着一张英俊的脸,如同《聊斋》里的女鬼似的,并且幽怨地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女。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自家女儿为啥穿着花魁装扮?还是被烧过的花魁和服!
“……这不是重点,话说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你被他欺负了?我替你打死他吧。”果然,男人没有好东西吧,敢欺负他闺女!
“哎呀,老板你走开!”少女终于发飙了,推了推白鸟奸商,抽着嘴角道:“我十分钟前,就说要和八木大叔单独谈一谈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单独’?”
白鸟更加哀怨了,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凄凄切切唱道:“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你讲的话就像冰锥刺入我心底……”
敏子:你是剧本成精吗,简称“戏精”吗,老板?
当然,戏精是戏精,眼看着敏子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白鸟还是站起来,转身走向厨房,并且说道:“你们应该没吃晚饭,我给你们准备点吃的。”
这里就剩下两个人了,还有桌上燃着的一盏小油灯,耳边是猫头鹰的叫声,真不是一个适合谈心的温馨好时机。不过考虑到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也愉快不到哪里去。
“对了,这个给你。”八木俊典已经变回了骷髅状态,回来得着急,两个人脸也没洗。少女身上衣服还算完整,但自己的就烧得差不多了,白鸟一看到他的样子,就将一件外套劈头盖脸地砸他脸上,让他在小姑娘面前注意点。
但尽管衣服毁了,他还是把东西完好地保存下来了。
那是一朵淡紫色的干花,摘取和制作的手艺都挺粗糙的,花朵也不名贵,明显是在路边随手捡的。凑近了闻一闻,倒是有点淡淡的香味。
“这是刚才被救的小女孩送的,她们家似乎是做干花香薰的,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的作品。”八木俊典摸了摸头毛,摸到一手的黑灰色。
敏子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有家是做香薰的,烧起来的时候,那冲天的混合香味,让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家里的小姑娘住得太里面,父母都昏迷了,她求救的声音又小,差点就没被发现。
她的血鸦是纯能量体,能在火场中自由穿梭,最终才发现了她。
她记得,那个小丫头有一双大大的黑葡萄眼睛,被吓到了也没有哭,只是一双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摆,直到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父母,这才冲过去,焦急地落泪。
敏子对小女孩总是心软,因为她总觉得像看到了自己,便走过去安慰她。好在小女孩的父母只是吸入了一部分废气,生命并没有危险,在千手治疗队来了后,服了药便苏醒了。
想到这里,红发少女微微笑起来。
“嗯,你走得太急,她只能委托我转送给你,还有,她对你的感谢,谢谢你救了她的命。”八木俊典轻声道,“敏子,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手里握着干花,少女的笑意却收敛了起来,她低头看着紫色小花,轻轻“嗯”了一声。
八木大叔想告诉她,救人远比杀人要更好。
当你救下一个人的时候,当她对你露出笑颜的时候,当她一句微不足道的“谢谢”点亮你生命的时候,那便是成为英雄最伟大而甜蜜的时刻。
救人比杀人好,救人快乐,而杀人……往往会带来痛苦。
无论你杀的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该杀的还是不该杀的。只要你不是一个以杀人取乐的疯子,但凡夺去一个人的生命,总是会给自己的灵魂带来伤痕。
“你的意思,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尽可能制住敌人,而不是杀了他们。甚至像你这样伟大的英雄,会不计前嫌地‘原谅’我在法外之地的杀戮罪行,毕竟当年我太过年幼,本来就不用负责任,只需要正确引导就好。”
“所以,只要我以后做个好人,只救人不杀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英雄为准则。那么,你还是会接纳我,否则,我便是你的敌人,甚至会因为再造杀孽,而被你抓进监狱。八木大叔,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红发少女冷笑一声,断然拒绝道:“但我不想按照你的意思来呢。”
“我,永远不会为自己是法外之地的人而抱歉,也不会为之前所杀的人而忏悔。在我看来,我并未杀过无辜者,也没碰过普通平民。既然如此,我有什么罪孽?”
“救人确实比杀人快乐,人人都想做快乐的事情,那总会有人承担痛苦。你是站在阳光下的正义英雄,而总有人会在灰色中行走,手染鲜血。就像之前在竹殿下那里,确实,我可以制住敌人,而非杀死他们,那么,在竹殿下眼中,我们就是软弱可欺。”
“白鸟酒馆和忍者们达成契约,在竹殿下眼中,我们和柱间是一起的。若我软弱,便是千手和宇智波软弱,建立忍村的过程就远远不会这么顺利。这样的杀戮,我称之为‘必要的震慑’。八木大叔,我不喜欢杀人,但如果在合适的时间地点情况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