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瞧着不太灵光。
这回打了个照面,赵晏河将陆月乔的容貌看个一清二楚,十四岁的小姑娘稚气未脱,肌肤雪白,黛眉纤纤,杏眸又亮又软,像是清澈的湖水。
他打量陆月乔的同时,陆月乔也在观察他。
赵晏河很高,陆月乔心里偷偷估量了下,应该快一米九了,穿着一身绿色军装。他年纪其实不大,二十岁出头,面容冷峻,眉眼极具侵略性,薄唇显得冷淡。军装包裹的肢体强壮修长,宛如一把利剑。
“赵、同志,”陆月乔还不适应这个时代的称呼,卡了一秒,“你要走了吗?”
她嗓音很小,怕被堂屋里的奶奶听到。
得亏赵晏河耳力过人,知道陆月乔说什么,他回道:“现在还不走。”
他得把院子里的柴给劈了,于奶奶不愿去京市,他不能就这么把祖孙俩舍下,只能继续劝。这期间陆家的活几乎被他包圆,每天都是早早地来,干完活后再离开。
刚要转身,赵晏河想起小姑娘方才的称呼,又道:“不用叫同志,叫哥,陆叔教过你的。”
以前来陆家时,陆大海是这么让陆月乔喊人,但原身内向,不敢喊出口。
陆月乔记忆里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她不想喊,但现在有求于赵晏河,只好听话,轻声喊了句:“晏哥。”
“嗯。”对着赵晏河叫哥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以往听这个称呼觉得稀疏平常,如今听小姑娘喊出声,赵晏河居然有点欣慰,又有点心疼。
看来陆叔的事给小姑娘带来的打击太严重,以前根本不爱和生人说话,现在也学着喊人,不能再躲在爸爸身后。
赵晏河无声叹口气,转身往院子角落走去。
劈柴是个力气活,赵晏河原本想解下外套,手指搭到领子上时,余光瞥见小姑娘还在门口站着,就又把手放下了。
他里面只穿着背心,不方便被小姑娘看到。
穿着军装弯腰劈柴,能从后面清晰地看到男人强劲有力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背肌一鼓一鼓的,随着抡斧子的动作大开大合。
陆月乔瞧了两眼,迈着小步走到赵晏河跟前,离男人两米远的地方停下,盯着男人额角渗出的汗珠。
赵晏河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地问道:“有事儿?”
陆月乔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磨蹭:“我不想去京市读书。”
赵晏河知道小姑娘这是听见大人的对话了,他道:“说原因。”
陆月乔顿住一瞬,她当然不能说是为了躲避剧情,想了想,抿着唇认真道:“我不喜欢读书,好累的。”
家里几个哥哥姐姐经常在她面前抱怨,说上学累上学苦,陆月乔既羡慕他们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又庆幸自己不用每晚学到凌晨一两点。
原身也上过学,每回都是坐陆大海的车去学校,路程特别长。
赵晏河停下动作,斧头卡在树桩上,抬起眸来。
他的眼神太沉太深,陆月乔有点慌。
“书是一定要读的。”赵晏河的语气不容反抗。
虽然现在不能考大学,但只有读了书,有学历,才能分配到好工作。赵晏河既然决定要将陆月乔带到京市,自然会把她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我不去京市,”陆月乔紧张抬头,绷着小脸,“晏哥,你别带我走,奶奶生病了,你带奶奶去省城看病好不好?”
她巴巴地看着赵晏河,期待他答应。
陆月乔说这话,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这个世界的奶奶和她前世的奶奶长得一模一样,穿来的第一天,陆月乔甚至以为奶奶和自己一起过来了。
“于奶奶生病了?”赵晏河眉心一拧,“你仔细说说,于奶奶哪里不舒服,有什么症状?”
陆月乔道:“奶奶晚上睡不好,一直在咳,我偷偷瞧见,奶奶藏着的手帕上有血。”
赵晏河面色突然凝重,当着小姑娘的面,他没有多说,怕才失去父亲的小姑娘多想:“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带于奶奶去医院。”
听见赵晏河答应,陆月乔勉强放下一点点心。
她想过等赵晏河离开黑省后送奶奶去医院,但原身根本没有去过省城,陆月乔也是出了大门就分不清方向,她怕把奶奶和自己弄丢。
眼下之计,只能是麻烦赵晏河了。
*
赵晏河在天快黑的时候,才从陆家赶回镇上的招待所。
他原本是打算住在村里,但这次来黑省,他身后跟了个小尾巴,是京市陆爷爷家的小孙子陆丰,今年才十五岁,赵晏河不放心他一人在镇上。
陆丰整日在镇上晃悠,比赵晏河回来的早,还给他带了国营饭店的肉包子。
“晏哥,孝敬您的。”陆丰讨好笑着,把肉包子捧到赵晏河跟前。
赵晏河没理他,自顾自洗了把脸,一口气把大茶缸里的水喝完,才接过肉包子三下五除二吃完。
这年头粮食金贵,陆丰出来的时候带的钱票不多,这几个肉包子也算让他大出血了。
看赵晏河受了自己的“孝敬”,陆丰笑嘻嘻道:“晏哥,明天你带我去乡下玩儿呗,这镇上我都逛遍了,没意思。”
赵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