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起身到一半,就倒了下去,头发散落在地板上,像突然失去了能量的机器人。 布拉基在房间中央的处理器内,但它没有实体,也没有办法控制任何一个机器去帮助西瑞尔,它只能看着。 西瑞尔躺在地板上,望向那团碎光,“我控制不了它们。” 【是的。】 庞大的精神力也带来了可怖的计算能力,哪怕西瑞尔无法控制,但潜意识里他也隐约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它们还在往外,我会吞掉整个世界。” 布拉基的数据紊乱了一下,有一定的概率,但它第一次撒了谎,【你不会的。】 “我的心脏里长出了东西,像那些虫子一样。” 布拉基没有回答,它在几个月前就观测到了,西瑞尔的心脏侧不断变大的异物,跟虫族的结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能量密度更大,大到恐怖。 “你走吧,西奥多。” 【我能去哪里呢?】 “你去找格兰斯,让他们来杀掉我,我一直在等,但他们一直不来。” 可能是内部出现分歧,可能是在计划应对方式,也有可能是他们也无法阻止西瑞尔。 但布拉基没有回答西瑞尔,它避开了这个话题,【如果我能早一点带你出来,格兰斯可以对你进行精神力抚慰,我们不会到现在这样。】 【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只要有足够的能量,理论上是存在逆转时空的可能性的。】 【我们可以利用你心脏里的结晶,以它为中心,重启这个世界。】 布拉基将模拟的结果放出来,它已经进行了这个模拟很久,在发现西瑞尔会一直如此痛苦,不得解脱之后。 如果西瑞尔继续失控,到最后,他要么被同为格兰斯的亲人杀死,要么会吞掉能碰到的一切能量,毁灭整个人类文明,等到一个临界点,那么时空的紊乱是必然的,但他会继续吞掉一切,以布拉基的计算能力,也不知道到最后会怎么样,但西瑞尔必定会崩溃在这个过程中,他强横的精神力却让他不会死去,他只能忍受着痛苦,一直活下去。 布拉基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西瑞尔望向布拉基,眼睛里依然像盛着星星,他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基地,长时间的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虽然依靠着精神力,学习速度很快,被蜘蛛灌输了大量的知识,但几乎还像个幼童一样天真,他很相信布拉基的话,“那这次,我不要那么疼了。” 【嗯。】 布拉基在心中默默道,那我想早点遇见你。 它没有说出来,因为哪怕重启成功,但走向依然不可控制。 西瑞尔努力动了一下,将自己手上附上一点精神力,撕开了自己的胸膛,这点疼痛,在精神力无时无刻的撕裂下,几乎不算什么。 他将血淋淋的蓝色结晶攥在手里,“来,住进我的心脏里吧。” 布拉基没有说话,它将自己从服务器内全部脱离出来,借助精神力将自己写进了结晶内。 等到它完全写入,就开始调动结晶内的能量,将整个结晶都变成一台静密的仪器,写入无数程序。 西瑞尔完全接受了它,在支配结晶的过程中,布拉基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但它的精神力依旧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消耗,它毫不迟疑,只要成功,那这些就并不可怕,一切都能从头再来。 哪怕他们也什么也留不下,不,不对,这个结晶作为中心会留在这里,哪怕他们跨越了时空。 这里从几百年前就是蜘蛛的基地,那么从头再来,也还会是蜘蛛的基地。 布拉基用最后一点精神力,在结晶里,留下了智能拥有情感的理论论述,这样它就会早早被发现,蜘蛛不会再使用它,失去了它的助力,蜘蛛不会有那么庞大的势力。 它怕西瑞尔不会诞生,又留下了当时胚胎实验的模拟结果。 最后,它将自己想留下的记忆都写进了进去,这个要加密,不能被看到。 “你在想什么?” 是诺顿的声音,布拉基猛然从回忆里抽身出来,谨慎道,“我在想我的名字,陛下。” “我想以西奥多为名。” 而西瑞尔还是西瑞尔,但含义已经完全不同了。 布拉基抽身出来,才发现,主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回程的路上。 诺顿拿着剑,审视着布拉基。 几秒后,他才嗯了一声。 …… 蜘蛛的基地在流浪星域,卡特彼勒是最先接到消息的。 他显得非常诧异,“竟敢在这个时候挑起内部战争,真可怕啊,格兰斯。” “好像是突发性冲突。” “你说的太客气了,临时从前线往回扑,这可太突发了。” 副官咳了一下,“听说是因为下一代继承人,他唯一的孩子倒是也情有可原。”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惊诧于他们的行为,而是,他们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余力去做这些。” “星盟的资源分配战可要开始了。” 副手有点不明所以,“对,但他们科技比我落后,而且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