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机大放豪言:
“费奥先生想要哪一个?我一次就能夹出来!”
费奥多尔看看娃娃机里一堆毛绒绒的海洋生物玩偶:“……”
他一个都不想要,谢谢。
山吹樱最后夹了两个娃娃出来:一个绿色的海参娃娃和一条粉色的海豚。
她硬是把粉色海豚送给了费奥多尔。
至于绿色海参,在费奥多尔看来那就是条颜色奇怪的毛毛虫。
但山吹樱喜欢得不行。不光抱在怀里,还埋下头吸了好几口,最后起了名字叫「小卡二号」。
他们在外面玩了一整天,费奥多尔此前见到的多是些丑恶之事,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无距离的善意也能如此恐怖。
山吹樱还强硬地请了他一个草莓奶油可丽饼,费奥多尔咽下去第一口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那是一种不带负担的轻松。
认真地喜欢,明确的讨厌。世界黑白分明,似乎连黑暗面都没有,像是被一颗太阳追着照耀了一整天。
直到落日西沉,天边云层逐渐染上浓郁的橘红色。他们坐了一趟摩天轮下来,时间很快要跳到六点钟,山吹樱和他道别的时候才摊牌:
“其实我对这里也不太熟悉啦,一路上一直都在查旅游攻略。”
“没办法在故乡过年是很遗憾,不过费奥先生今天开心吗?”
费奥多尔单手拎着粉色海豚的背鳍,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鱼丢到砧板上。
这一天他接触的人好像只有一个山吹樱,没有自作聪明的黑手党,也没有令人生厌的能力者。
「好像的确是……开……」
青年点了点头。
“那就好啦!”山吹樱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晚上回去还有数学练习册要写,所以今天就只能到这里了。谢谢费奥先生特地来看我。”
寒暄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费奥多尔还没从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茫然地点点头。
两人本应该就此分别。
但山吹樱走出几步后,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喇叭的声音。
“你认为,「幸运」是超能力的一种吗?”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山吹樱转过头去,看到她以为高冷忧郁的外国男粉正拿着一个扩音喇叭,站在游乐园门口对她喊话。
山吹樱:???
不得不说这一行为相当引人注目,加上新年第一天游乐园门口人来人往,把关注度拉满了。
山吹樱大胆自由地活了十七年,第一次在路人诧异的眼神里体会到了何为「丢人」。
“费奥先生,你别——”
山吹樱企图靠近阻止这种丢人行为,但费奥多尔为了自己刚刚取回的脑子,马上坚定、迅速地制止她:
“不要过来。”
路人看包裹得严严实实像可疑分子的山吹樱的眼神立刻就不对劲了。
山吹樱:“……这种好像是我要〇骚扰一样的发言是怎么回事啊!”
轰隆——
她的话音刚落下,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忽然传来雷鸣,转瞬间变得乌云密布起来。
不知为何,那声雷鸣似乎比正常的要响许多,仿佛是直接在头顶上爆炸一样。
炸的人脑子里嗡嗡直响,前几秒发生的事情因此模糊,如同幻觉一般。
不少路人担心天气,很快没人注意山吹樱这个角落了。
「谢谢父亲。」
山吹樱从社死中被解放出来,差点喜极而泣。
费奥多尔看了眼天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再看向山吹樱时,他眼里晦暗不明,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认为「幸运」是一种能力吗?”
他执着地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山吹樱发现不回答他大有一直问下去的架势,于是想了想,不确定道:“我觉得……不算吧?”
费奥多尔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那你觉得,自己是被神眷顾的吗?”
这次山吹樱想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回答:“以前是经常眷顾,现在可能距离远了,眷顾得不太方便……”
费奥多尔:???
这是在说什么?
能不能说点正常人可以听懂的?
费奥多尔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怀疑自己和山吹樱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又小于了「某个值」,所以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山吹樱很有礼貌地等他挪完,才说:“对不起费奥先生,我真的必须要走了。”
再不走晚上练习册写不完了。
她不知道被留下的费奥多尔怎么样了,但晚上新闻播报员称:
“横滨今日出现了局部降雨的奇观,而且只集中在游乐园一带,是百年来都未有过的奇妙天气。许多市民因为没有带雨伞,游玩计划受到了相应影响。”
山吹樱默默关掉电视,不敢摸鱼了。
不然她太对不起那些因为下雨没能玩成的横滨市民了。
森氏经纪社作为港口mafia的子公司,继承了横滨黑手党996的优良传统,新年第二天就开门正式工作了。
山吹樱去交了签好名字的合同,正式成为了森氏会社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