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村保忍不住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先说大岛是凶手,现在又说不是,你们警察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服部平次笑嘻嘻地问:“嗨呀,你是着急了吗,水村先生?”
“我着什么急?”
“你当然着急了!”服部平次斩钉截铁道,“看到大岛小姐被定为杀人犯,你刚才应该庆幸得不得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庆幸……”
“平山先生,”宫本优茶没有忘记最初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人不是大岛小姐杀的呢?”
平山次郎从水村保和服部平次的争执中回过头来,迟疑道:“我在2301撞见大岛时,我们都以为是她杀了人,但等我到2201的时候,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大岛是个女人,怎么能一刀割喉是她体重两倍的村田野呢?”
大岛美智子惊讶地看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有疑惑有崩溃:“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平山次郎苦笑道:“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而且……”他瞄向宫本优茶,“我一边要提着行李箱,一边要躲着这个少年怕再碰上他,根本没有细想这中间的不对。在餐厅……大庭广众之下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啊。”
宫本优茶挑挑眉,合着这里面还有他的事?
他对平山次郎的说法不置可否,总结道:“综上所述,虽然现在尸检结果还没出来,但我们可以基本认定,死者是先死于氰.化.物中毒,随后被大岛小姐割喉。”
“2201房间里的打包盒和天妇罗盒子是空的,说明死者是在吃完这些东西后,才毒发身亡的。死者10:40走消防通道进入2201,大岛小姐10:57破坏监控进入2201,中间减去死者吃点心的时间,毒发和割喉的时间应该离得非常近,死者体内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大岛小姐割破死者颈动脉,还能有那么多血液喷出来。”
大泷警官感叹:“这死得也太巧了。”
服部平次接口道:“那么我们抛去大岛小姐作案的细节,还原一下死者死亡的全过程。”
“9:30,村田野和水村保在餐厅讨论稿子的内容;
10:00,水村保打包了甜品,和村田野一起坐电梯上楼,在各自房间门口二人分开;
10:30,村田野提着打包盒出门,在走廊上碰见平山次郎,被赠送了一盒天妇罗。
于是10:40,村田野提着两样吃的,进入2201。
5—10分钟后,村田野吃完所有东西,毒发身亡。”
服部平次提出:“现场的疑点在于,所有吃完的食品盒子里均没有毒物反应,而氰.化.物是剧毒,发作很快,所以毒也不可能在他吃的东西里,那样的话,等不到死者将所有甜点吃完,他就毒发了。”
“所以他是怎么死的呢?”大泷警官头疼地问,“我们只在死者的左手上检查出了微量毒物残留,其他地方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们忘检查了一样东西。”宫本优茶道。
水村保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可能,”大泷警官坚定道,“所有吃的喝的,门把手、房卡、纸条……连洗手间抽水马桶的按钮我们都验了。”
宫本优茶问:“村田野的手稿呢?”
“那都湿成一坨纸团了,怎么可能……”大泷警官顿了一下,“等等,在餐厅的时候手稿是好的……哎,不对不对!”
大泷警官摇了摇头:“如果毒下在手稿上,死者拿着手稿沾了满手的毒,那之后他所碰到的东西应该都有毒物残留才对啊!”
服部平次笑了笑,问:“那要是在手背上呢?”
“哈?!”
“警官你有注意到吗,”宫本优茶随手拿起不知道谁的笔记本,“死者在电梯里做了个这个动作。”
少年右手捏着笔记本的边角,左手手背轻巧地敲了敲笔记本的中心位置,皙白的手与笔记本的黑色封皮形成鲜明对比,如一道闪电“噼——啪!”打在大泷警官头顶。
“!!!”
水桥保坐立不安,额头的汗层层密密地冒出来。
大泷警官又问:“那手背的毒是怎么被死者吃进嘴的呢?”
服部平次走到电脑前,道:“正因为想不通死者是怎么把毒吃进嘴的,所以我查看了死者入住酒店后,在餐厅吃饭的所有监控录像,发现……他是个非常不讲究的人。”
电脑打开是一段录像资料,是某日村田野在餐厅享用下午茶的场景,只见他在吃了一堆甜品后,看着自己沾满糖霜奶油的手,非常自然地低头舔了舔,旁边的刀叉和餐巾纸一如没用过一样干净。
所有看到这段录像资料的警察都不禁皱了皱眉,大岛美智子也忍不住露出一种嫌弃的表情。
而只有一个人,水桥保,脸色煞白如雪。
“你很聪明,水桥先生,运气也不错。”宫本优茶的眼神如嘲似讽,似笑非笑,“你充分利用了死者不经意的小习惯,后面又有大岛美智子和平山次郎的‘乱入’,让警方的视线最开始没有集中在你身上。但一旦排除了大岛美智子和平山次郎的嫌疑后,你的所作所为都变得可疑起来。”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