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纤尘不染,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留下,巷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无人注意到刚刚这里有十数条生命消逝于此。 五条悟定定地看着面前表情羞怯而天真的稚弱男孩,几乎要为这份迷惑人心的美丽而赞叹。沉默良久后,他忽而低笑出声,捡起脚边的小裙子盖到手足无措的小跟班身上。 “穿条裤子吧,兄弟。就算你是么得感情的杀手也不能裸%奔,谢谢。” 回到家后,从清定口中问出杀手真名和生平的五条悟将相关信息交给家中长老。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地下世界中关于他“杀人不眨眼”“尸骨无存”“无人生还,不留活口”的夸张流言愈演愈烈。 背了黑锅的五条悟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减少了带清定出门的次数。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是五条少主对他那个咒力微弱,害怕咒灵的“废物弟弟”的保护,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究竟是在保护谁。 即便如此,他也从没怀疑过清定。他饲养的小羊犄角稚嫩,性格怯懦,只会对冒犯主%人的恶人亮出獠牙。亲眼见过清定被一只哈奇士追得狼狈至极的五条悟怎么也无法相信,连条狗都不忍心伤到的乖巧弟弟,会在京都校残忍杀害了三十八名咒术师后逃之夭夭。 “我的护卫,我的学生们尸骨未寒!”乐岩寺硬生生顶住五条悟的威压,干瘦的躯体如狂风中打着摆子的枯松,衰老却□□。他因为老迈而浑浊的双眸死死盯着高坐上首面色冷凝的年轻人,字字泣血,“人证物证俱全,五条悟!你不能再包庇那个怪物!” “两年前高层就已经判处五条清定死刑!他——必须死!” 屋外的天空越发阴沉,灰暗的乌云仿佛压在人心口上,让人平生烦躁,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五条悟站起身,眉目冷淡地看向堂下铁骨铮铮,正义凛然的老者,周身气息越发凛冽,如同一把利剑直插人的心底。 片刻不语后,他歪了歪头,似笑非笑道:“证据?” “一段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拍下来的模糊视频,一群鬼鬼祟祟想要绑架我弟弟又莫名其妙脑死亡的废物,你管那玩意儿叫证据?”五条悟的声音又柔又轻,但那双苍蓝色的瞳孔却如极寒风雪般刺骨。 宽肩长腿,气势惊人的年轻人挺直脊背站在高处,与位高权重,老态龙钟的长者静静对视,如有实质的目光逼得乐岩寺忍不住退后一步,“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我的弟弟没有杀人,谁想带走他——” 五条悟收起嘴角森冷的笑意,从牙缝里冷冰冰挤出几个字:“先过老子这一关!” 打发又一群不速之客后,五条悟臭着脸一路瞬移回到了东京,刚想回家,又想起来自己出门时清定好像要自己带些蜜柑给惠。 年纪轻轻,突然喜当爹的五条悟只得再折返去买水果。 但当他拎着两大袋水果骂骂咧咧推开门,暗自发誓绝对不要再当保姆时,却被一个坐在小板凳上在门边乖巧等待的身影瞬间软了心。 “19:42:31,晚了42分31秒,哥哥遇到麻烦了吗?”穿着兔子家居服,容貌精致到极点的纤弱少年哒哒哒地扑过来,接过水果后仰头认真仔细地打量着他,清亮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夏油前辈出任务去了,我做了乌冬面,哥哥辛苦了哦。” 五条悟略有些不舍地将人从自己怀中放开,恍惚地看着他殷勤地将拖鞋摆好,又将水果拎到厨房,大声叫楼上的男孩下来吃饭。 他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岁月,时光并未在清定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少年一如既往地待他如至亲至爱的家人。 房间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食物的香气盈于鼻尖,电视机里播放着晚间新闻。简单洗漱后坐到餐桌前的五条悟看着“贤妻良母”般给自己倒饮料的清定,和对面埋头干饭的小男孩,一种身为一家之主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们把杰踢出家门怎么样,他是个大人了,应该学会独立生活。”举起杯子灌下一大口冰可乐,五条悟突然直愣愣地说道,一副【这是个绝妙好主意】的样子。 他坏笑两声,冲着眼神茫然的清定挤眉弄眼,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这里是五条家分家,非要加入的话,怎么也得改个姓不是?” 清定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将剥好的橘子递给惠后直截了当地指出:“可是哥哥,我现也不姓五条了。” 五条悟:…… “我姓伏黑,身份证上写着呢。” 五条悟:……淦。 对面悠哉游哉吃橘子的伏黑惠闻言抬头冲着五条悟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得意弧度彻底击溃了某位弟控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