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那天得知你和你父亲决裂,我还挺开心的,虽然他这么多年一直支付给我工资,可我就是不待见他,你从小到大他也没管过你什么,沈家还有钱的时候,你想要什么,他就给我钱,让我带你去买,你的生日礼物他一次也没有亲自给你挑选过,反倒是向阿姨每次都去蛋糕店给你定做蛋糕,年年吃巧克力蛋糕,你居然也吃不腻。”
沈辞看向他,心说原主也喜欢吃巧克力蛋糕?
所以上次秦抑突然给他吃巧克力蛋糕,不会是问了温遥吧?
温遥:“后来你说想学钢琴,你爸爸又给我钱让我去给你买,我和向阿姨跑了琴行,给你选琴,请老师,你第一次上完课,还兴冲冲地问你爸爸你弹得好不好,结果他正在打电话,不耐烦让你自己去玩。”
沈辞并没有这段记忆,但听听就觉得拳头硬了,温遥又说:“那天你好像很伤心,从那之后,你就再也不问他了。我只是你的保镖,不应该在你面前说他的坏话,可这些事我都看在眼里,憋了这么多年,总算有机会说出口。”
他说着忽然笑了一下,那笑意是冷的,唇边的弧度近乎锋利:“他现在也算是罪有应得。”
“别这么称呼他了,”沈辞说,“直接叫他名字好了,沈兆成。”
温遥闻言一怔,奇怪地看向他:“你是被秦抑同化了吗,秦抑也不准别人称呼秦潜为他父亲。”
“是啊,”沈辞语气还很不爽,“这种人渣谁爱叫爸谁叫吧,反正我是不叫,阿姨跟他离婚真是离对了,不然就要像秦抑母亲那样……”
他话到一半没继续说,司机小心地插话进来:“沈小少爷,温先生,到学校了。”
温遥跟他一起下了车,一直陪他走到教室门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正是课间,很多学生都不在班里,沈辞很快收拾好要看的书,忽然听到有人问:“今天怎么没来上课,生病了?”
是副班长。
沈辞冲她笑笑,撒了个谎:“有点感冒。”
“哦,”对方倒也不很意外的样子,“今天我跟老师汇报出勤人数,你不在,他跟我说你身体不好,可能经常请假,以后不用记你——回去好好休息。”
沈辞:“……”
虽然身体不好是个很好的借口,但他并不是很想让同学觉得他很娇气……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他拿上书准备走,发现临桌的学霸课间也在做题,他来了又走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堪称心无旁骛。
沈辞没敢打扰学霸做题,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
秦抑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
他确实很想多睡一会儿,但他被沈辞调整了两个月的生物钟还是准时叫醒了他,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觉得身体疲乏得厉害,完全提不起劲来。
等他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身,又不知道别到了哪根筋,小腿一阵抽疼,彻底把他疼清醒了。
他尝试着把抽了的筋捋顺,反而疼得更厉害,下意识地开口唤道:“沈辞,沈辞!”
叫完自己又觉得不对——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这么依赖沈辞,连这种小事都要叫他帮忙?
秦抑立刻把这个不该存在的念头压了下去,正打算不理抽了的筋,直接下床,忽然听到卧室门开了,沈辞的声音闯进耳中:“哥哥,你刚是不是叫我?”
“……”秦抑立刻别开脸,“没有,你听错了。”
沈辞刚进家门,衣服还没换,怕秦抑醒了发现他不在,赶紧往卧室跑,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喊他,忙推门进来。
他把书包放在一边:“不可能,我明明就听到你叫我。”
秦抑也不想和他争论,很不情愿地服了软:“我腿抽筋了,你来……帮我一下。”
“这里吗?”沈辞在他面前蹲身,伸手在他小腿上按揉,“都说了让你多晒太阳,要不吃点钙片吧?”
秦抑抿唇:“每天都有在晒。”
“每天在窗边坐一会儿,就叫晒太阳?”沈辞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好像想确认他这话是不是认真的,“等天气再凉快一点,我陪你出去转转怎么样?就在你家花园里。”
秦抑果断拒绝:“不去。”
沈辞也不知道这男人多久没出过家门了,见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只好不再劝:“好点没有?”
被他一番按摩,疼痛减缓了不少,秦抑皱紧的眉头渐渐打开:“嗯。”
沈辞又帮他按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想把他扶上轮椅:“去洗脸吧。”
却不想秦抑今天因为格外没力气,撑住轮椅扶手的胳膊一滑,直接跌回原位,而他自己想扶他没能扶住,反而被他带倒,慌忙想要保持平衡时,一条腿跪到了对方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