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眉心,看到对方又发:【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不是一直无所谓的样子吗,受什么刺激了?】
秦抑指尖停顿了一会儿,敲字:【没什么。】
陆衡:【你不告诉我,我去问沈辞】
秦抑:【他今天见到秦潜了】
陆衡:【哈??】
秦抑简单跟他复述了经过,陆衡敲了一排省略号,随后回:【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心理疏导,用不用我过去一趟?】
秦抑:【不用,别来】
陆衡沉默了一会儿:【别这么逼自己,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给自己太大压力并不是好事,我建议你先想想别的办法,保护沈辞的安全,你觉得呢?】
想想别的办法?
秦抑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回复道:【我知道了,谢谢】
陆衡:【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居然会跟我说谢谢】
秦抑没再理他,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时间还不算太晚,电话那边的人明显也还没睡,温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什么事?”
秦抑:“从明天开始,你全天跟着沈辞,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来我这里住,他去学校的时候你跟他一起,放学的时候接他回来,能办到吗?”
“能是能,”温遥的语气有些疑惑,“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让我跟着他了,不是不喜欢我待在他身边吗?”
秦抑吐出一口气:“今天他被秦潜‘绑架’,我没办法放心。”
听到“秦潜”二字,电话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温遥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本来就是他的保镖,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两个人似乎只有在涉及秦潜的问题上才能达成共识,秦抑挂断电话,只感觉头更疼了,他觉得自己脊背很僵,慢慢地伸出手,用力地掐了自己的腿。
大腿上传来的钝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清醒,心底说不上来的烦闷,有种深沉的无力和挫败感。
忽然,他听到浴室的门开了,手上瞬间松了劲,一扭头,看到沈辞裹着浴巾出来,拖鞋在地上踩出一串潮湿的脚印。
沈辞来到他家两个月,非要出来才肯穿衣服的习惯还是没改,秦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要被他吸引注意力,看着顺着他腰侧滑落的水珠,一直淌过纤细的小腿,流到脚腕。
沈辞没留意到他的注视,很快把身体擦干,衣服穿好,坐在床边擦头发。
秦抑的视线忽然扫向他的胳膊,一皱眉:“手腕怎么了?”
“嗯?”沈辞停下动作,从毛巾里抬起头来,顶着一头被自己揉乱的毛,“什么?”
秦抑拉过他的手——少年白皙的手腕上赫然留着几道指印,微微泛红,还有点要转为青紫的趋势。
沈辞看到这印子,也愣住了,半天才犹豫着说:“好像是……在秦潜那里的时候,我泼他水,然后被秦昊抓的。”
不过只是攥了一下,就算当时有觉得疼,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好几个小时了还没消掉?
这具身体的皮肤也太娇气了吧。
秦抑脸色阴沉下来,托着他手腕的手却很轻柔:“去拿药我给你擦一下。”
“不用了吧,明天就好了,”沈辞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娇气到了这种地步,并觉得对方有些小题大做,嘟囔道,“你自己摔伤的时候都不见你擦药……”
秦抑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们该睡觉了。”
“你头发还没干,去吹干再睡。”
沈辞本来没有吹头发的习惯,这会儿为了能早点陪他睡觉,也只好乖乖听话,临睡前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就看到有一条二十分钟前的消息,是陆衡发来的:【你的未婚夫好像有点抑郁发作的表现,你多关注一点,如果觉得很严重,给我打电话】
沈辞心里一跳。
所以今天晚上特别没有食欲,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还头疼?
被秦潜刺激的?
他飞快地给陆衡回了一个“好”,放下手机,转过头看向秦抑:“哥哥。”
“嗯,”秦抑靠在床头,准备躺下了,“明天早上我让温遥送你去学校,回来的时候……”
“我明天不想去上课了,”沈辞打断了他的话,“我跟老师请一天假,好不好?”
“为什么?”
沈辞当然不能说是怕你出事所以在家陪你,伸手环住他的腰,干脆耍起赖来:“就是不想去嘛,我自己也可以学,明天让温遥哥陪我去学校把书拿回来好了。”
秦抑欲言又止,看他这一脸“我不高兴我就是不想上课”的样子,终是只能妥协:“好吧,就一天。”
沈辞满意了,用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