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3 / 5)

原位,“对不起,我不知道……”

“第二层,”秦抑气喘吁吁,好像快支撑不住了似的,“止疼药在第二……”

说到一半,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一系列状况把沈辞完全搞蒙了,就见秦抑慌乱且吃力地把自己挪到床边,上了轮椅,直往洗手间而去。

听到关门声,沈辞这才回神,赶紧从抽屉第二层找到了止疼药,随后冲进洗手间,就看到秦抑正扒着洗手池干呕。

距离早饭已经过去了大半天,胃里仅有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就算他想吐,也什么都吐不出来。

沈辞上前轻轻帮他拍着后背,小心地问:“要不要紧?我喊陆医生过来吧?”

“不用。”秦抑不停喘息着,像是精疲力尽了,他艰难地伸手掬水洗了把脸,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消瘦,憔悴。

和旁边站着的少年一比,仿佛云泥之别。

他抿紧唇,一言不发地收回视线,就要操控轮椅回去,却被沈辞先一步握住了手指。

少年手心的温度很暖,握着他刚碰过冷水的手,近乎是烫的,这一点滚烫的热度像是某种刺激,让他克制不住地想把手抽回来,却因为体力不支,没能成功。

沈辞拿着毛巾,帮他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脸上的水也擦干净,轻声问:“是疼得想吐吗?”

秦抑别开脸,不想和他对视:“不是。”

沈辞看到他回避视线的反应,忍不住攥了一下手指,他心疼极了,安抚似的说:“我们回去吧?”

他推着对方回到卧室,把他扶回床上,拿起刚才找到的止疼药,又给他倒了热水。

秦抑一连从药板上扣了好几片药,还要继续扣,沈辞连忙按住他:“够了,吃那么多胃受不了的。”

秦抑没再说什么,就着水把那几片药吃了,沈辞扶他靠在床头:“你要是现在睡不着的话,我让阿姨熬点粥给你。”

秦抑嗓音很哑,疲惫地合上了眼:“我不想喝。”

“听话,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沈辞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等我一会儿。”

沈辞离开了房间,一直等到关门声响起,秦抑才重新睁开眼,看了看门口,又转过头,将视线投向床头柜。

被发现了吗。

不过,沈辞应该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当时不该有那么大的反应,反而引他怀疑,可在剧痛折磨之下,他整个人都非常暴躁,出口的话也来不及过脑。

秦抑把头后仰,像是濒死的人在做生命结束前最后的喘息,可疼痛还不允许他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还活着,即便在睡梦中也会疼醒过来,进行漫长而不间断的折磨。

精神有些恍惚,他吃力地伸出手,又想去拉开抽屉,可这个角度不好施力,半天也没打开。

忽然,他像是从梦中惊醒,意识到大脑又在做这种背离心意的决定,他努力定了定神,转而去拿床头放着的糖盒。

透明的糖盒被他拿在手里,里面依然是那些廉价的水果糖。

距离上次吃,已经过去十天了。

他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手自然垂落,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气了。

等到这颗糖在嘴里化完,沈辞也终于端着粥回来了,他重新在床边坐下,看着这位已经被神经痛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未婚夫,叹气道:“我喂你喝吧?”

秦抑冷淡地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粥,不想喝,也没有食欲,他一声不吭,用实际行动表示抗拒。

然而他的抗拒在沈辞这里都是无效的,后者看了一眼随手扔在床上的糖盒和糖纸:“那,还要吃糖吗?”

秦抑摇头。

“粥里也放糖了,好歹喝两口,补充一下能量。”沈辞说着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对方唇边。

秦抑垂眼看着这勺白粥,眉头皱得更紧了,或许是因为躺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吃了太多的流食,他并不喜欢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

沈辞莫名觉得这一幕很像他刚来的第二天,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的样子,当时为了给这人喂一口鸡汤,他举得手都酸了。

就在他这一次也同样举到手酸时,秦抑终于抿下了那口粥,整张脸都写满了不情愿。

沈辞松一口气。

所以这算什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吗?

果然躁狂发作期间的秦少才是不正常的,当时他还以为按照这种进度,他马上就能跟秦少步入你情我愿的甜蜜生活了,结果是他想太多。

但是,以为这点困难就能打倒他吗?

从十六岁就开始到处打工赚钱的沈辞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难伺候的人没应付过,区区秦少还不在话下。

他半哄半骗地喂对方喝完了这一小碗粥,把碗放在一边,轻声问:“感觉好点了吗?”

也不知道是止疼药起了作用,还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的折磨,秦抑暂时觉得没那么难熬了,声音沉闷地回以一声“嗯”。

“那再躺下睡会儿?”

这个提议秦抑没什么意见,他现在除了睡觉也干不了别的事,能不能睡着另说,总之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