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3)

沈辞被关在门外,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秦抑这人还挺害羞的。

他们都是未婚夫夫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趁秦抑去洗漱,沈辞主动帮他叠好被子,整理了床,又嫌屋子里光线太暗,遂拉开窗帘,准备开窗通风。

结果这一开窗,瞬间被窗外的景象惊呆了。

这扇窗户已经被爬山虎垂落的藤蔓遮蔽,拉开窗帘和关上窗帘也没什么差别,只有偶尔风吹动叶片,才能漏进来一点光线。

秦抑……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这些爬山虎能长成这样,至少需要好几年,别墅外墙从没清理过吗?

他记得管家说,是秦抑不准他们动的。

压抑的环境让沈辞很不舒服,忍不住伸手去拨开那些茂盛的爬山虎,可藤蔓和叶片层层叠叠,他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把窗户清理出半扇,让阳光照进来。

他好不容易把一侧窗户完全推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动,秦抑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站在窗前摆弄那些爬山虎,不禁皱眉:“你在干什么?”

“把这些东西弄走啊,”沈辞踮起脚,拨开一根卡住的藤蔓,回头道,“我帮你把它们修剪一下好不好?嗯……你要是喜欢养着,可以只把窗户部分修剪出来,你不出门,又不晒太阳的话,会缺钙的。”

秦抑不置可否,只道:“我饿了。”

沈辞一顿,立刻放弃跟那些爬山虎纠缠,有点生气道:“你还知道饿,那昨晚为什么不吃饭?”

秦抑不吭声,别开了眼。

沈辞拿这位脾性古怪的未婚夫没办法,他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去拿午饭过来。”

说着便出了卧室。

秦抑坐在轮椅上,抬眼看向半开的窗户,阳光正透过玻璃照进屋子,他伸出手,用苍白的手指接住阳光,指尖感受到了它的热度。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记不太清了。

*

听到秦抑说“饿”,其实沈辞还是有点开心的,人不能不吃饭,只要有食欲,就说明状况还不是太糟。

时间接近中午,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他去端了两个人的份,回去时经过客厅,看到管家正和一个人站在门口,前者冲后者比了个“请”的手势:“送您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沈辞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发现另一个人正是之前和他争吵过的年轻男子,此刻拉着行李箱,像是要走的样子。

管家办事效率还挺高,昨天秦抑才说要让这个人滚,今天就真的滚了。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有人,那男人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沈辞一眼。

沈辞莫名其妙,心说瞪他干什么,难道丢工作是他害的吗?

他没搭理对方,端着托盘回了卧室。

并没留意到还有其他人在看自己——家里雇的两个专门负责养护钢琴的姐姐,正站在楼梯旁边偷偷打量他。

两人凑在一起,其中一个道:“你有没有觉得,秦少对沈小少爷特别好?”

另一个转过头来:“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没看到吗,沈小少爷从秦少卧室出来,又进去了,以前哪有人能随便进出秦少卧室的!”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

“而且,”她压低了声音,“沈小少爷才过来两天,秦少就把钢琴给他用,还因为有人对他出言不逊,就把那个人赶走——这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另外一人点点头,看向门口方向,管家已经送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离开了:“有道理,不过他被赶走也是活该,每次我去保养钢琴,他都趾高气昂的,一会儿说我这里没擦干净,一会儿又说我那里弄得不对,明明我比他懂好吧,我家里就是开琴行的。这种人,走了更好。”

“还不是因为他是秦少亲戚,才这么嚣张,我还以为有秦少给他撑腰,闹了半天,秦少也不待见他。”

“亲戚?秦少虽说脾气怪,从来不理人,可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训人,同样是姓秦,怎么差距这么大?”

“哎对了,二楼的钢琴你擦完了吗?”

“擦完了,不过那钢琴是怎么回事,一直擦也没见有人用过,还有,为什么要放在二楼?”

“我也不知道,据说那钢琴摆在那里有好几年了。”

“难道是秦少小时候学琴用的?那架是小三角,现在他常用的琴都是大三角。”

“我觉得不像,而且我听说,那琴是二手的。”

“不可能吧?秦家又不缺钱,怎么可能买二手琴?”

两人正说着,管家从外面回来了,他很有礼貌地冲她们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可以去餐厅用餐了。”

“啊,好,谢谢。”

*

沈辞端着午饭回到卧室,把饭菜在桌子上摆好:“秦抑,来吃饭了。”

秦抑还在窗边坐着,他似乎听惯了恳求,冷不防来这么一句命令,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轮椅无声地来到桌边,沈辞递给他一双筷子,坐在了他对面:“多吃点。”

秦抑好像对“和其他人一起吃饭”这种事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