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太太?昨儿个她可是面都没有露呢。今儿怎么找卢氏了?看仆妇们焦急的模样,闻老太太来者不善。 卢氏在病中,闻老太太直接让仆妇把她带走? “你站在这挡着不让人,发什么愣?”也不知垂着脸想什么。 江映儿连忙退开,离他更远些。 “妾身不知拦到夫君了。”想事入迷,来了葵水身上又不适。 闻衍无心理会,绕过她拿了衣裳快速穿戴整齐。 江映儿收回手,方才闻衍发话不必再去清韵汀请安听规矩,一时高兴走神,险些就犯了忌讳。 闻衍不给她碰物件,江映儿也从来没有碰过,可她刚才差点就径直伸手为他拿衣衫。 “妾身失仪。”江映儿也没有叫仆妇,自己拿衣裙来穿。 她的动作慢吞吞的,扫到女人的膝盖骨,闻衍撂话离开,“你不必跟过来了。” 祖母定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责罚母亲,当着江映儿的面受训,会丢了母亲的面子,届时让母亲心情不悦。 江映儿撇见地上有块幽绿,上前捡起,穿好衣裙随手挽住发,小跑跟上去。 闻衍人那么高,跟上他太吃力了,才出院子到门口,江映儿气喘吁吁。 闻衍顿步看向弯腰曲背扶着门栏,不住擦着额头汗水的手。 “不是叫你别来。”闻衍皱眉。 难不成守规矩是假,想去看母亲出糗,找找痛快? “母亲被祖母叫走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你做事吞吐缓慢,出门也要收拾打扮一番,我等不得你。” 如她一般,慢吞吞过去,恐怕要出天大的事情。 闻衍为她的不听话,沉下了眉。 “回去。” 听出男人话里的风凉和强硬,江映儿休憩够了,直起身,柔声细语的笑脸模样。 “夫君误会了,妾身来给夫君送东西。” 她手里捏着块玉佛小像,是闻衍概不离身的东西,父亲给他的遗物。方才走得匆忙,自己穿衣之时,系着玉佛小像的红绳断了,小像失落。 “知道夫君不喜妾身碰私物,事急从权,妾身才没有交给丫鬟,只能快速追上。” 江映儿把小像轻放到他的手中,并没有碰到他的掌心分毫,福身一礼,缓慢回去。 又误会她了... 闻衍看着他这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她,频频沉不住气。 刚要跟她说什么,她已经转身离开,适才的小跑追得吃力,定是膝盖骨的伤又撕裂了,她走路有些不正,手撑着细腰。 “......” 闻衍刚进凝云堂,里头没多少人,只有闻老太太,身旁站着贴身的仆妇。 得了消息快赶过来,依旧慢了一步,场面闹得有些难看,卢氏跪在堂中,缩着脸哭,憋梗着脖子,显然是被骂得不服气了,鼓着眼与闻老太太对视。 “孙儿给祖母请安。” 闻老太太没叫他起来,只盯他,良久才叫他,“衍哥儿,你很讨厌祖母自作主张给你娶的妻子?” 闻衍一顿,道,“祖母言重,孙儿不敢。” “不敢?”闻老太太冷哼一声,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柱,发出沉重的响声。 “我看你敢得很!” 江氏果然很得祖母的喜爱,印象中,闻衍还没有见祖母发过这样大的气。 “新妇进门没几天,你母亲就往你房中纳妾,你难道不知情?” “我多番告诫你母亲,你的亲事不准她插手,祖母知道你洁身自好,素来不近女色,怎么这会子,你应了?你喜欢那卓荷?” 闻衍被训得噎语。 说到这,闻老太太矛头一转,话就又说到了卢氏的身上,“当初你卢家犯的什么事进内狱,你心里不够清楚?” 卢家攀附逆党,满门抄斩。 为了把自己给摘干净,卢氏那时候大气都不敢出。 “当初你撇得一干二净,衍哥儿他爹也护着你,衍哥儿爹没了,你一个人带着衍哥儿不容易,知道你受委屈,这么些年,你在宅子里横竖怎么闹,我都不管你。” 闻老太太给长房的月例份子钱是最多的,全进了卢氏的腰包。 “你把卓荷带进闻府,改姓带在身边十几年,我也只当睁只眼闭只眼,昨儿个我只是病了,你就当我死了不成!” 卢氏脖子一缩,闻衍挡在卢氏的前面,“祖母息怒,一切都是孙儿的错,不干母亲的事。” “你母亲行为不检,不止在宅院里闹出事,吵得闻府外头更是议论纷纷。”这才是闻老太太找卢氏过来,朝她发难的真实目的。 卢家当年的案子裹上江家的事,一赶二,真要被闻家的对手抓了小辫子,有心在汝阳呈折子告御状,一大家子都要搭进去。 “愚蠢妇人,闻家险些毁在你的手上!” 昨就刺激到卢氏,她心绪素来不好,身上带着病,进来就被喧问一通,又被闻老太太当着儿子的面指着鼻子骂。 当下发泼,“我们长房凋零,二三房繁茂昌盛,我做母亲的为衍哥儿打算多纳几个进门做小房又怎么了?” “母亲不让我管衍哥儿房里的事情,我做母亲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