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维尔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么一个巧合的时间点打来电话。
但是莫名的心虚感和眼下的情形让路加维尔对霍奇摇了摇头,声音干涩地说:“不用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等结束工作我再回拨回去就好了。”
霍奇点了点头,没再勉强,而是将手机递给了路加维尔。
路加维尔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深呼吸地点击了拒绝接听。嗡嗡嗡的手机瞬间停止了震动,布鲁斯的名字转瞬即逝,随之在手机屏幕上消失不见。
路加维尔心情莫名的有点紧张,他捧着手机又等了一会儿。
手机自动锁屏的时间过去,直到手机屏幕由亮变灰,路加维尔都没能等来布鲁斯第二次拨打他的电话,更没有收到布鲁斯发来的询问短信。、
这也许意味着布鲁斯打来的电话只是个偶然。
路加维尔松了一口气,但惴惴不安的感觉仍旧萦绕在他的心头,某种不妙的直觉让他无法真正的放松下来。
他好像忽视了什么,这是让他潜意识里没法安定下来的根本原因.......
但头晕脑胀连思考都变得费力的路加维尔,没法确定他忘记的究竟是什么......
“请让一下!伤员在哪里?”
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路加维尔听见了闹哄哄的人声、警笛声、急救声,繁杂而吵闹的声响从他的耳膜直钻大脑,让他本就缺血的大脑更是一阵眩晕。
路加维尔在昏暗的视野里看见客厅里忽然涌进了很多警员,看见霍奇快速地将事情告知了警长,指挥着当地的警员搜寻房屋,并寻找客厅以及其他地方可能存在的隐秘空间,尽快解救被困的女性们。
因为布鲁斯来电而短暂清明的大脑再一次被潮水般漫上的黑沉上涨着,吞噬。
“在这儿!!”
在意识被黑沉的困倦淹没、视野一片漆黑的最后一刻,路加维尔听见的是摩根急声地大吼:“枪伤,他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
.......
.......
当天晚上11点钟,芝加哥当地的医院里。
等躺在病床上的路加维尔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严密的包扎好了,甚至旁边的输液架上还挂着几袋已经打空的药剂。
路加维尔艰难地转动着沉重的脑袋,看见了自己还扎着针管的手背,他的视线随着输液管上移,看见了一袋还剩下大约七分之一药剂的输液瓶。
‘.......’
路加维尔无焦距地望着头顶的输液瓶,随着视线逐渐聚焦,他的意识和记忆也逐渐回笼:他刚才好像昏过去了.......?
与意识和记忆一同苏醒的,还有路加维尔沉重又剧痛的右肩。
这种沉重发胀的麻痛感过于强烈,以至于路加维尔甚至感觉和右肩相连的脖颈、下颚都变得麻木、沉重了
起来。
所以.......
路加维尔迟缓地思考道:他现在是在医院里......?
紧接着,路加维尔的脑海里就想起来了他昏迷之前,布鲁斯打来、却又被他挂断的那一通电话。
路加维尔心里顿时一揪,视线在病房里四处搜寻了起来。
‘现在.......是几点钟了?’
很快,路加维尔的视线就落在了他搜寻的目标上,他看见了正摆在他眼前不远处、床头柜上的黑色手机。
路加维尔的右肩被包扎得紧密,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甚至就连抬起手指都会牵连起难忍的涩痛。
路加维尔只能挣扎着起身,想要用扎着输液管的左手去够放在他右手边的床头柜上的黑屏手机。
但在没有双手借力支撑的情况下,这个动作对肩膀和腰部受伤的路加维尔着实艰难。
路加维尔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他的后背一次次压在床榻上的声音引来了值夜巡查的护士长。
“你在干什么,停下!”
护士长睹见了路加维尔的行为,她惊怒交加地快步走到了他的病床前,将刚刚费劲坐起了一点的路加维尔强硬地按回了病床上,同时抓住了他还想要动作的左手:“你感觉不到疼吗,你的针管已经进血了!”
“好像是有一点疼的......”
路加维尔仰着脸盯着面若寒霜的护士长,他一双蓝眼睛还带着刚醒的湿润,黑亮的睫毛在他苍白的眼底投落干涸的阴影,显出的病气和羸弱却被他泛起的笑意中和了个干净,只让人觉得他沉静而乖顺。
明明长相和气质都是冷淡俊朗的类型,但路加维尔抿出浅笑,拜托地说‘抱歉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好想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姐姐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手机’的时候,在医院里待了几十年,见过不知道多少难缠病人的护士长还是一下就熄火了。
“.......知道疼,就别折腾自己。”
年逾四十的护士长女士快速地帮路加维尔拔掉了已经错位的输液头,同时将手机递向了路加维尔,她体贴地帮暂时没法进行解锁这种精密动作的路加维尔按了一下解锁键。
但手机屏幕却意外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