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换好药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路加维尔低下头一颗一颗接着扣子,他明明感觉不到温度,他却无端觉得脸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提姆的视线就跟着他的手指动作。
——但这多半是他自己心态不对,所以导致的疑神疑鬼。
解到第一颗扣子的时候,路加维尔自我安慰道这没什么,提姆又不像他会对同性感兴趣,可这更让路加维尔对自己拘谨有点羞耻。
扣出胸前的第三颗扣子,他埋怨自己穿得为什么不是一件T—恤,才导致了致使他和提姆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直到手指摸索着摸上第四颗边缘圆润的扣子时,路加维尔乱烘烘的脑袋里才迟钝地冒出来了一个早该想到的念头:他该在刚才就把窗帘拉开的......
太暗了,屋里太暗了。
封闭安静的卧室房间里,窗帘还没有拉开,临近十点钟的阳光变得耀眼灿烂,哪怕是有着厚厚窗帘的阻隔,其实也将这片默不作声的隐秘空间照出了些许昏暗的光亮。
但房间里依然称得上是昏暗,昏暗的甚至显出了些许不该有点暧昧。
路加维尔想让提姆拉开窗帘或者打开灯,这样他也不用陷入连解扣子都要低头揪着衣服分辨半天的境地。
可是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极为安静,窗外的鸟鸣声隐隐传入,但却使得房间里这种让路加维尔没法开口打破,仿佛有着某种压抑情绪的静谧更加顽固。
一时间,这间屋子里面,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动作,一言不发注视着的提姆和默默动作着的路加维尔之间......只有他费力解开扣子时丝绸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又像是某种短促的喃语。
空气里仿佛只剩下了两道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让路加维尔解到最后一颗扣子时,他手指打滑了两次才抠开,他能感受到提姆不自觉地改变了下站姿,不耐烦地移开了点视线。
“这里,有点暗......扣缝、也小极了。”
路加维尔尴尬地解释了一句,但他旋即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其实还不如沉默。
路加维尔懊恼地闭上了嘴,他再一次在心里和自己重申:他绝对、绝对不能再生病了。
这样脑袋掉线似,糟糕至极的胡思乱想是最后一次了!
绝对。
大脑和躯体都没有往常那种干脆听话、这种让人坐立难安的状态......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提姆像是被路加维尔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题尬住了,他慢了半拍才嗯了一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似的开口道:“那,我把灯打开......”
路加维尔感激地望了望提姆:“好极了。”
他没去想为什么提姆没有选择拉开窗帘,而是打开了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