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今儿天冷,我们回吧。”
沈知韫不想回去:“我想再坐一会儿。”
青芷见劝不动沈知韫,又怕她冻着,便提议她回去取狐裘,沈知韫应了。
青芷离开后,长廊里就只剩下沈知韫一个人了。
沈知韫正坐在廊下独自生闷气时,隐隐嗅到了清雅的每香。沈知韫转头,就见角落里有一株不起眼的腊梅,上面只剩下零星的花瓣了,但却仍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天上铅云密布,逐渐又起了风。
沈知韫有些冷正打算回去时,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隐约还夹杂着贺令宜的声音:“阿音,我与父亲大概没有机会在盛京过上元节了。”
沈知韫觉得这个时候出去有些尴尬,想着贺令宜他们应当是路过,便打算等他们离开了再出去。
却不想,程枝意听到这话时,却停了下来:“是羌无人那边又有新动作了么?”
每年开春的时候,羌无人总会频频滋扰边境。
“暂时还没有,父亲的意思是早些动身过去。”说到这里时,贺令宜的目光,落在了程枝意的脸上。
今日是程枝意父亲的忌日,程枝意与贺令宜刚去祭拜了,是以他们夫妻二人都穿的极为素雅。尤其是程枝意,她身形本就纤弱,今日又穿了一袭霜色袄裙,头上只插了支白玉簪,瞧着面容愈发清瘦了。
几经挣扎之后,贺令宜还是决定遵从本心,他轻声问:“阿音,这次你希望我去么?”
这一瞬,沈知韫十分后悔,刚才没出去了。
“我……”程枝意对上贺令宜柔情期待的目光,几乎是无措垂下眼睛,不敢同贺令宜对视。
贺令宜眼里的希冀瞬间黯淡下来。
但他向来体贴,从未让程枝意为难,贺令宜平和笑着道:“安北军初建,我如今就算是想留在盛京,只怕父亲也不会同意。只是总觉得,这两年一直对不住你。”
“夫君。”程枝意抬眸,一双清眸里已染了湿意,隐隐还带着愧疚。
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贺令宜已握住了她的手,温和笑着道:“天冷,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程枝意顺从的跟着贺令宜走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彻底没动静了之后,沈知韫才松了一口气,从长廊后走出来。
恰好青芷抱着手炉和狐裘寻过来,沈知韫便同她回去了。
回去之后,沈知韫还想着,先前无意听到的对话。虽然她刚嫁进侯府不久,但贺令宜和程枝意夫妻感情甚笃,众人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那今日,贺令宜为何会突然问程枝意,希不希望他去北境?!
沈知韫正沉思时,红蔻跑进来传话:“二夫人,二公子问您今日还作画么?他说若您不作画了,他就要用书房了。”
“不画了,让他用。”沈知韫没好气道。
作画需要心平气和,她现在做不到。红蔻应了声,便哒哒跑出去了。
夜里侯府照旧是阖府一起用饭。贺令宜这人虽然面上一直都是言笑晏晏的,但其实十分敏锐,沈知韫不敢露出马脚,便如常的用饭。
反倒是用饭期间,贺令昭偷偷朝沈知韫这边瞄了好几眼的事,被贺令宜看在了眼里。
饭后他们各自回去时,贺令宜叫住贺令昭:“你和弟妹闹别扭了?”
“没有,是我单方面惹她生气了。”说完之后,不等贺令宜开口,贺令昭便又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想好怎么哄她了。”
看着自信满满的贺令昭,贺令宜便将话又咽了下去。
贺令昭哄人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
这天夜里,侍女们退下后,沈知韫如往常一样撩开床幔,欲上床睡觉时,就见床上放着一张纸。
沈知韫看的第一眼,这是什么丑东西!
再看一眼,还是没认出来。她正要将纸团起来扔了时,就听贺令昭急急道:“别扔啊,画看不懂没关系,旁边不是还有字呢么?”
经贺令昭这么一提醒,沈知韫才发现,旁边写着‘负荆请罪’四个大字。
沈知韫嘴角抽了抽。
贺令昭接过纸,指着纸上的画当面给沈知韫讲解:“这是个跪着抱拳行礼的人,他背上背着一根荆条,连起来就是负荆请罪的意思。”
说完之后,贺令昭扬起下巴,一脸‘我聪明吧’的表情。
沈知韫面无表情道:“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画的是一只虫。”
贺令昭眼睛瞬间瞪的老大,他接过画,左看看右看看,又看向沈知韫:“虽然它确实不像是个人,但你说它像只虫,会不会有点太离……”
对上沈知韫凉凉的目光,贺令昭立刻从善如流改口:“不离谱不离谱,确实有点像虫,是我眼神不好的问题。”
见沈知韫面色和缓下来,贺令昭立刻趁热打铁:“所以你就不要跟我这个眼神不好的人计较了吧?”
先前那会儿沈知韫确实是生气的。但现在气早就消了,贺令昭这么傲娇的人又主动拉下脸来道歉,沈知韫便也没再端着了,她一把放下床幔:“睡觉去。”
贺令昭便知这事翻篇了,他立刻开心的应了。
因为沈知韫嫌弃他睡觉有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