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鬼吗?!
见沈知韫抗拒他接近,贺令昭便识趣后退几步,询问道:“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让你侍女进来?”
沈知韫没应声,但也没拒绝。
贺令昭便打开门,让人去找沈知韫的陪嫁侍女。
很快,青芷和红蔻就匆匆的来了。看见沈知韫面色苍白坐在桌边时,青芷吓了一跳,忙快步过去:“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认床,昨晚一宿没睡好,刚才有晕眩之症,我让请大夫,她不愿意,你们快劝劝。”
贺令昭话音刚落,沈知韫一个眼刀飞过来,他立刻举手投降:“行行行,我不多嘴了,我去外间,你们有事叫我。”
说完,贺令昭撩起帘子,打着哈欠去外面了。没睡好的人他惹不起就躲。
红蔻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块糖,递给沈知韫,青芷又让人端了温水来。沈知韫吃过糖喝了温水,又坐着缓了一会儿之后,脸色才略微好转一些。
但青芷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姐,要不咱们还是请个大夫来瞧一瞧吧?”
从前沈知韫偶尔也有晕眩之症,基本吃块糖或者吃点甜食之后就没事了,但她的脸色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苍白过。
“是啊,咱们请个大夫来瞧瞧吧。”红蔻也跟着劝道。
沈知韫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再加上刚才走的太急了,不用请大夫。”
虽然一年零十一个月并三十日之后,她和贺令昭就会和离,但今日是他们成婚的第二日,沈知韫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惊动贺家上下,而且她确实也没事。
因青芷和红蔻都拗不过沈知韫,最后请大夫一事只得作罢。
贺令昭不知她们主仆三人在里间做什么,他到了外间之后,便娴熟的往榻上一歪,翘着二郎腿继续补觉了。
很快,侍女们便端着盥洗之物鱼贯而入。
领头的侍女上前请示:“二公子,如今安平不方便再进来伺候了,您是要奴婢们服侍,还是您自己穿戴?”
贺令昭虽然是赌坊和花楼的常客,但他院里却十分干净,平日里能近他身伺候的,只有两个小厮。
贺令昭眼睛都没睁,只不耐烦摆摆手。
这便是不用她们服侍的意思,领头的侍女行了一礼过后,便带着人去里间了。
青芷和红蔻都是自幼就跟着沈知韫的,沈知韫还是习惯用她们。贺家的侍女进来之后也不抢风头,只默然跟着身后,各司其职做着自己的事。
是以偌大的寝房里虽人影攒动,却并无半分嘈杂之声。
沈知韫更衣上过妆之后,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想着这会儿敬茶还早,沈知韫便捧了一盏酽茶坐在熏笼旁,看向贺家领头的那个侍女,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静兰,见过二夫人。”静兰屈膝行礼。
她仪态婉转柔和,观其气度,便知非普通侍女。
果不其然,沈知韫问了几句之后,才知静兰的母亲是侯夫人的陪房,静兰自己亦在侯夫人院中当差。
“二夫人您嫁进来之前,二公子院中只有小厮,夫人见奴婢还不算蠢笨,便将奴婢几个分派过来服侍您。”
静兰说完后,她身后的六个侍女挨个儿上前行礼。
沈知韫认过脸之后,又将目光落在静兰身上:“你既从前在婆母院中当差,那可知婆母平常何时起?”
“回二夫人,侯爷在府中时,夫人都是寅时末起。侯爷不在府中时,夫人一般都是卯时二刻方起。”
沈知韫轻轻点头,之后又问了府里其他人。
虽然她跟贺令昭约定好两年后和离,但在和离前,她需要日日同贺家人打交道,所以多知道些不是坏事。
静兰悉数说了,沈知韫让青芷给她们赏了喜钱。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见时辰差不多了,沈知韫才问起贺令昭:“二公子呢?”
贺令昭从这里出去之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是他们该去前厅敬茶了。
“奴婢刚才进来时,二公子正在外间的榻上补觉。”
沈知韫:“……”
他一个咍台声响了一晚上的人,有什么脸补觉?!
贺令昭趴在榻上,正睡的迷迷糊糊时,突然觉得有道冰冷的目光在望着他。他下意识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片绯色裙角。
贺令昭视线顺着那片绯色裙角上移,然后就看见了一张清丽的芙蓉面,以及一双泛着冷意的清眸。
贺令昭:“???”
这起床气还没消呢!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敬茶了。”沈知蕴撂下这一句之后,转身往外走。
贺令昭啧了声,揉着脖颈从榻上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
出了门,刺骨的寒风一吹,他们夫妻二人瞬间都清醒了。
定北侯府人丁单薄,已故的老侯爷与昭宁大长公主膝下原本有两子一女。如今的定北侯贺承安是长子,其下原本还有一子一女。
但二子刚至弱冠之年,便因病亡故,而幼女则死于难产,所以如今定北侯府,只剩下了贺承安这一脉。而贺承安膝下只得两子,长子贺令宜,次子贺令昭。
沈知韫与贺令昭过去时,婆子们已将东西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