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轻叹了声,托起袍袖中的金莲。
他用指腹轻点了下睡着的金莲的莲花瓣。
“……苍鳞恶爪,不改其。”
“她说得真好。可惜不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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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终于还是说服了慕九天,在仙门大比后,到东海凤凰族去求治之事。
——凤凰一族与真龙一族同是天地孕养,最受厚待,且族内素有浴火重生的传闻。若想脱胎换骨、解决慕九天的修魔之患,那凤凰族便是乾元界内最有希望之处了。
仙门大比前的最后两日,转瞬即逝。
“跟师叔您说的一样,最近这两三天,整个仙域都在聊寒渊尊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在煽风点火——不然怎么会传得那么快!”
丁筱一早便来给云摇传信了。
隔着房门,云摇的声音传到廊下:“让你打听的事情呢。”
“嗯,打听到了,”丁筱抿了下嘴,“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坏消息,师叔想听哪一个?”
云摇:“……”
大约从房内的沉默中感受到了致命威胁,丁筱不敢鬼,连忙正色。
“九谷那边,听闻萧九萧谷主确实万长从东海请来,按半个时辰前天山行宫的静,应当是已经到了。”
“……”
“浮玉宫这边按照他弟子间的传言,好像是说他那位祖——碧霄人,竟然也出关了。前日是因为这个,他才没顾得上计较执事弟子受伤的事,都仓促赶回浮玉宫,聆听祖训诫去了。”
“……”
房内毫无回音。
在丁筱暗忖这为难局势下,她师叔祖会如何行事的时候,忽见面前房门打开。
一着黑色衣裙、戴黑色帷帽的清瘦利落的影,从开向两侧的房门正中,显露出来。
丁筱一惊:“师叔,你这是……?”
她话未过半,忽听得脑袋后面,晴空一声闷雷。
“!”丁筱吓得猛一哆嗦,往前一扑一跪,顺手抱向了云摇大腿。
没躲开的云摇:“……大清早这么大礼吗?”
“不是,”丁筱手忙脚乱又不好意地爬起来,一边拍上尘土一边茫然扭头,看向庭廊外万无云的晴空,“师叔,刚刚是不是见鬼了?这大早上的,太阳又这么好,怎么突然打雷了?”
云摇压了压帷帽,轻咳了声。
若是了解她的人在这儿能听出这一咳多少压着点虚的成分。
可惜丁筱没察觉,见云摇二话不说已经顺着踏跺下去了,往院外走了,她连忙快步追上。
一边跑,丁筱一边有余悸地搓了搓自己胳膊:“且刚刚那雷声,真怪啊……怎么一声跟劈进识海似的,打得胆战惊的?”
“……”
隔着帷帽,云摇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该说这孩子敏锐还是迟钝。
“哦对,忘记正事了,”丁筱以为云摇这一眼是不耐的意,连忙收回绪,“寒渊尊今日一早众仙盟的执事请过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他巴不得在天下人的面前审他,不会让他在仙门大比开始前‘出事’的。”
“那好……”
丁筱一路上扭了好几次头,数番欲言又止,终于弄得云摇开了口:“有什么问,看都要你盯穿了。”
“嘿嘿,师叔你发现了啊,”丁筱不好意地摸了摸耳朵,“是好奇,师叔你怎么今天突然换了这么一打扮?”
“不好看?”
“好看!好看死了!”
“呸,不吉利,今天要打架的。”
“哦,”丁筱头点到一半,“啊??”
黑色帷帽走得四平八稳,完没搭理她。
丁筱这才恍然:“师叔你换黑衣是为了打架啊?那三百年前传闻你总是穿黑衣——”
“可能因为那时候每天都在打架。”
“……这是什么仙域第一人的仪式感吗?”
“不是,”云摇毫不留情戳破了丁筱的
侠女梦,“因为其他衣服太不耐脏,打完架未必有足够的灵施清净术,穿回去四师兄发现又溜下山打架了会挨揍。”
丁筱:“………………?”
用数息时间消化了这个问题,丁筱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那,帷帽又是?”
“还不是为了他么。”
这话落时,云摇恰与丁筱一同迈进了天山行宫内,仙门大比所在的露天广场中。
云摇说话,目光也扫向前方——
隔着广场上一众仙门与修者,在正对面,平地拔起一座数十丈高的白玉屏壁,花纹繁复,似乎描着百鸟朝凤图,在日光下辉煌熠熠,犹如一把打开的金玉折扇。
白玉屏壁前,从两侧向正中,拱起了五座凌驾俯瞰于整个广场上的型场。
除了正中间那座比两侧四座场还要高起一丈的场空着之外,另外四座,都已或坐或站满了梵天寺以外的四大仙门的长弟子。
左首第一座便是浮玉宫,第二座空着,应是留给向来不参加的梵天寺的。
右首第一座是九谷,第二座则是悬剑宗。
三派的掌门或核长端坐于前。
仙门大比还未开始,广场中声音嘈杂,掌权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