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渊尊?”
“怎可能!”丁筱急得差点破音了,“寒渊尊为我们乾门鞠躬尽瘁,为了保护弟子以身涉险不顾生死,我们又不是那没脑子的白眼狼!昨日有浮玉宫的弟子在行宫西苑说寒渊尊的闲话,何师兄都跟对方拔剑了!”
“这么看,他还挺维护你们寒渊尊的。”
云摇听得似笑非笑地转过去看慕寒渊。
可惜月亮挂天上,依旧不沾红尘的谪仙样。
倒是察觉了她目光后,慕寒渊抬眼扫来,眸里浸着点看透的无奈。
他又望向丁筱,温言如沐:“天山行宫是浮玉宫的地界,回去以后告诉何师弟,不要妄生怒气,免得落了旁人圈套。”
丁筱沮丧回去:“哦。”
云摇也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月亮也不是一两天能摘下来的。
她有的是耐心。
“好了,今日也不早了,你回房去休息吧。这些事情,还用不上你们小辈操心,提升实力修为才是正途。”
“是,师叔……”
丁筱起身,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到了门外要关门时,她想起什么,扒着双门中间的缝露头问:“对了师叔,乾门就在天山行宫外休整,我们不去和掌门他们会和吗?”
云摇瞥了眼窗外方向:“就算出得去园子,也是甩不掉的一堆尾巴,况且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事态没有明朗前,先不要贸然将他们牵扯进来。”
“好,那弟子告退。”
“……”
等房门关合,确定四周再无旁人或者神识探查,云摇稍稍正色,转过身来,面向慕寒渊:“仙门大比时,浮玉宫恐会当着仙域所有仙门修者的面,借这个由头对你‘公审’,你要做好准备。”
“他们认定了我已入魔,大约是要探查灵府。”
“?”云摇扭头,眉梢几乎要挂冰了,“我不可能会允许他们探查你的灵府!”
慕寒渊微怔了下,不禁莞尔:“为何?”
“什么为何,那群魔修为了修炼邪法,连草菅人命、生炼人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简直毫无底线、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云摇怒斥到一半,不知想起谁,忽停顿在那。
一两息后她才耷拉下眉尾:“总之,让这种人
碰你的灵府,那是万不可能的。”
慕寒渊无声望着她。
灯火正阑珊,映得他清绝侧颜更胜谪仙,而那双素来如落霜雪的眸子里,竟也多覆了一层柔柔暖色。
云摇抬头时,正触及这个眼神,没来由地心里一晃:“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原本是想,只要不祸及师尊清名,待到后日大比前,他们若为难,我可以自废修为。”
“——?”云摇差点从凳子上弹起来。
等回过神,红衣女子缓缓捏紧了桌角:“你在说什么疯话?”
慕寒渊淡淡莞尔:“我这一身修为本就是为师尊所修,自然亦可为师尊所废。”
“?打住,”云摇扭头,“什么叫为我所修?”
“师尊闭关,我要代师尊维系乾门、护好每一位后辈弟子,自然要有修为傍身。”慕寒渊眼尾愈发垂下,长睫下如落星尘,“如今师尊疗愈了旧伤,修为恢复,我便只需站在你身后就可以了,是么?”
“是个狗……”
云摇险险没把那句不雅之词脱口而出。
她闭眼,吸气,呼气,三个来回后才终于平复下心绪。
云摇再次睁开眼,认真看向慕寒渊:“记得你答应我,绝不会成为那个人么?”
慕寒渊微怔:“自然。”
“那第一步,你就不能只为了我一个人活着,那样你的世界会非常的窄,只有细细的一条线。”
云摇轻叹,她抬手,半托半抵住慕寒渊的下颌,在他怔然却毫无反抗的眼神下,给他左右转了转,“你不止要看我,还要看整个世间。去关注鲜活的人,就像丁筱,何凤鸣他们一样,你保护、信任他们,他们也同样站在你身前。”
慕寒渊望她的眼神微暗下来:“一定要么。”
“一定要。只有这样,你才能算是真正地像个人一样活着。你才会懂得珍惜这个世间的一切,而不会走上那个人的那条孑然孤绝的死路上去。”
云摇收回手,认真看着他,“即便那是宿命,你要用剑劈开它——还记得我教你的奈何剑法吗?”
慕寒渊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它为什么叫奈何剑法?”
云摇问完,并未等慕寒渊答。
她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金铃手串:“你之前说,我行善是因为我未曾见过人心鬼蜮,不,我见过很多,只是在那之外,我更记得我遇见过的那些人心温良。这个世间或许肮脏,黑暗,或许角落里总藏着令人厌恶的魑魅魍魉,但黑暗之外,总会有光——即便光会在夜色前逝去,我依然相信它会在黎明时归来。”
“我见过最黑暗的长夜,慕寒渊,那时我恨极了无可奈何的感觉。”
云摇抬眸,眼底湿潮却泛着决然的笑,“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黑夜不会结束,那我就做斩破黑夜的那把剑。如果光不会来,那我们就撕碎这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