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下,小心伏低凑近:“怎么个意思,师妹是觉着,这村庄里有古怪?”
“村庄里没什么古怪。”
“那你还——哦,知道了,你诈我是吧?”
“……”
不指望乌天涯自己悟了,云摇趁前面修者队伍离着远,不仔细探听无人能闻,朝乌天涯勾了下手指。
绕过地上的破烂灯笼,乌天涯凑过来。
云摇轻飘飘着声:“这村子,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吧。既世代居于此,那你猜,这村里有什么东西,能让整个村子的人跑得如此仓皇,几乎一个不剩呢?”
乌天涯:“………………”
乌天涯铁青着脸:“师妹,你,你可不要吓师兄啊。”
他定了定心神,四处打望,顿时觉得这满目萧瑟破败的村庄里处处诡异:“但神识探出,确实、确实没什么东西在啊……”
云摇眨眨眼,语气无辜:“白天是没有,夜里可就不一定了哦。”
乌天涯:“…………!!”
走在前面的乾门弟子们正警觉巡视。忽听身后“嗷”的一声惨叫,乌天涯甩着他的大酒葫芦,不要命似的往前逃。
眨眼就越过了慕寒渊和陈见雪。
“啧,逃命都能跑反,”云摇同情地看着那道快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真要出什么事,你肯定是第一个。”
“…师尊。”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轻淡而无奈的传音。
云摇原地绷直,心虚得没往队首看一眼,没听到似的跟上去了。
一行人来到村内西南角。
也是慕寒渊神识探查之后,这村里唯一还有活人气息在的一处村屋。
慕寒渊带弟子们在屋外等候,只遣了何凤鸣和另一位男弟子进入其中,询问情况。
片刻后,何凤鸣两人就回来了:“寒渊尊,里面只剩三位村里老人了,都是有重病或者肢体残缺,无法跟着其他村人一块逃走,所以才留在这儿的。”
慕寒渊问:“可有问为何离村?”
“啊?”何凤鸣不解,“他们没提过啊,自然是怕瘴气蔓延吧。”
“……”
慕寒渊也未追问。
他略作思索,回身:“就近选两处相邻屋舍,稍作收拾,今日在此处过夜。”
“啊??”最先出声的却是脸色刷白的乌天涯,他抱着胳膊四处看看,咽了下,“寒渊尊,我们真要……在这儿过夜啊?”
何凤鸣也跟声问:“是啊寒渊尊,我们既然是来查探瘴气的,这村里没人,我们那何不直接进山呢?”
不待慕寒渊开口,陈见雪侧身,柔声道:“何师弟,我知你修为了得,剑术也厉害,同辈间少有低手,只是我们毕竟初来此地,情况不明,还是谨慎为先,你觉着呢?”
“…是,师姐。”
何凤鸣面色赤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陈见雪的话还是人,讷了两声退回去了。
“师妹呐。”
众人分散收拾这两处院落相连的屋舍,乌天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云摇正以神识查探附近几个屋舍内的情况,听到这句,她未做声,只回了懒洋洋的一瞥,表示听到了。
乌天涯低声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和人家,实在不是一个道行的。”
“?”
云摇一顿,莫名看他。
乌天涯却朝另一旁让了让身,给云摇让出身后几丈外的场面——
四下几个弟子带有揶揄或艳羡的眼神汇集处,慕寒渊正站在庭院中心,设立足以抵御元婴以下术法突袭的结界阵法,而陈见雪掠阵在侧,正一边为他清理结界落点的杂物,一边神态温柔地说着什么。
云摇懒靠在一旁的屋舍木栏上,望着这美好的画面。
乌天涯是来游山玩水的。
这俩是来谈情说爱的。
其余是来看热闹的。
到头来,只有她一个人是来保驾护航、为民除害的?
云摇轻嗤了声笑,压下心头莫名的躁戾。
红衣一拂,黑色短靴束着的修长小腿越过木栏,缀着细花的发带在身后轻扬,她翻跳到木栏内的屋舍前。
“师妹你瞧,人家师妹对师兄多温柔小意,呵护体贴,说话都温温柔柔的……就算没有乾元道子的位置空悬以待,这寒渊尊也总不可能舍了自己青梅竹马的真小师妹,选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假……”
一记带笑回眸的眼刀,将乌天涯没说完的话钉碎在喉咙里。
乌天涯乖乖收声。
然而这些门弟子就像根欠收拾的扁担,总是这头刚压下去,那头就翘了起来——
云摇正打算绕道院后,去村庄外转上一圈,看能不能把那个消失的尾随修者给揪出来。
一步刚踏出,她就听到个极讨人厌的高傲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这位乌师弟说的在理,云幺九,你怎么还不乐意听了呢?”
“……”
几丈外。
庭院中心,正在为慕寒渊掠阵的陈见雪怔了下,她迟疑地看了看慕寒渊,又扭头,朝这边的院子角落望来。
她有些不确定,方才师兄……好像……往那边分过去了一道神识?
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