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一席话间,殿外的乾门弟子们纷纷陷入了“与有荣焉”和“深以为憾”的情绪中。
云摇听得神色平静,眼底微澜。
世人皆仰他如山巅之雪,天上明月,唯独云摇亲手将他拽了下来。狎近,亵玩,以炙烫融化白雪,拿欲望抹黑清月,也难怪慕寒渊恨她恨得入魔。
原主可真是造孽。
但如今世人尚且有两不知。
一不知,慕寒渊的琴,绝非他们以为的不争不伤。事实上,直到云摇作死,乾门覆灭,他一统魔域,反攻仙域,世人才见了他真正的琴道——
守,可止戈退敌;攻,则送葬千军。
二不知,慕寒渊之琴,既是琴,也是鞘。
琴中藏剑无人知。
后来他成了那魔域四大主城之上唯一的不世魔尊,琴音所抵,剑之瞬至,不知多少大能修者生前连他剑华都未见,只来得及听一声琴鸣,便身魂俱碎,命落黄泉了。
——
不过那都是“云摇”死后的事情。
这一世只要她不作恶,不染指这位冰清玉洁的未来道子,慕寒渊得保一身红尘不沾的仙风道骨,兴许就不习剑更不入魔了呢?
云摇正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冷不防,旁边忽然冒出个鼻青脸肿的猪头脑袋来。
云摇吓了一跳。
偏这人还很自来熟地把脸凑到她身边:“你说这天音宗怎么这么自作多情呢?谁救他们了?”
云摇惊魂甫定:“你谁?”
“?”猪头兄悲愤扭头,“晌午通过名的,片刻前才见过,我乌天涯啊师妹!”
云摇:“……啊?”
云摇震撼地从这人肿成缝的眼睛里辨识了眼神,“你这,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过来看热闹?”
“噢,忘了。我说看人怎么都这么扁呢。”乌天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瓶丹药来,倒出来一颗,往嘴里一送,咔吧咔吧嚼了两声。
云摇更震撼地看着对方的脸在几息之内,复原了。
三百年不见,修真界都研制出这等灵丹妙药了?
大约是察觉云摇目光,乌天涯要塞回去的玉瓶往云摇那儿一递:“师妹也来一颗?”
云摇:“……”
云摇:“不用了,谢谢。”
说完她自觉站远两步,免得被乌天涯这个傻子传染。
不过两息后,云摇想起什么,又站回来了:“师兄方才的话什么意思?慕寒……寒渊尊,不是为救天音宗的弟子们受伤的?”
“不是啊。”
云摇问:“那是为谁?”
“还能为谁?”乌天涯扭头,很不解地给了云摇一个“你莫非是个傻子”的眼神。
“?”
不待云摇撸袖子揍他。
乌天涯压低了声,挤眉弄眼,语气暧昧:“当然是为了——我们寒渊尊最爱护的那位陈小师妹了。”
“……”云摇停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