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配方做出来的实物请端王看,若无其事地说:“此物皆是天上的神物,国师早已与朕展示,没想到端王也领略了一番。”
这话一出,端王冷汗就冒了出来,若是他有了那几分胆魄……或许死的就是他了。
端王深深地看了江释雪一眼,又低下了头,虽心里依然有些忿忿,但情势所迫,也只能捏着鼻子在江释雪面前讨生活。
这份心计,又哪里像那些人传的平庸无能呢?
端王算是彻底认命了。
而江释雪似乎也看在端王费心的份上,依然给了端王一份重差,且,一反之前的无视,还跟端王话起了家常,“说来蔷贵妃曾给朕做了一件披风,用料虽说不上太好,但格外厚实,针脚很密,朕用了五年,依然完好。”
端王捕捉到某种信号,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释雪。
江释雪微微笑道:“蔷贵妃当初与朕说要和五皇兄好好相处,做平常兄弟,自是对朕格外用心。虽然蔷贵妃仙去已有十年,但朕一直记得她的话。”
蔷贵妃自然是端王的生母,只是太早离世,端王早已忘记了她的模样。现在听江释雪提起,显然是以此为契机来修复他们从未有过的兄弟情。
端王自然顺坡而下,与江释雪聊了一会儿蔷贵妃,气氛似乎看着融洽了许多。
江释雪便是此时开了口:“芒种过后,便是夏至,端王可愿意随朕一同前去避暑山庄?”
端王自然欣然应允。
江释雪笑道:“那便说定了,若无事,端王可以退下了。”
端王心情轻松极了,对江释雪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人一走,江释雪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他眸光沉静地看了一眼端王消失的方向,拾起案台上的手机,动作缓慢地给温岁发去了一句语音,“岁岁,想你。”
他看着语音发送出去,冷漠的脸庞泛上一丝淡淡的红晕。
这种感觉,他无法掌控,但是他并不讨厌。
江释雪唇角下意识地弯起了一丝弧度,在看到温岁回复后,弧度又加深了许多。
*
很快夏至便到了,江释雪便要去避暑山庄避暑了。
江释雪还去温府接了温岁,虽有一套理由,但旁人信不信他便不知道了——也并不在乎。
温岁一上江释雪的马车,便拿起桌上的冰盆里的冰块,放到自己嘴里,咬得咔嚓做响。
江释雪看着他的脸,说:“这是从河里挖出来的冰。”
温岁说:“哦。”
江释雪道:“平日城中的夜来香都往河里倒。”
温岁:“……”
温岁一张嘴,江释雪递过空茶杯,温岁便把嚼碎了的冰块全都吐到了杯中。
江释雪又递过一杯茶,“漱漱口。”
温岁没有接,顺着江释雪的手喝了一口,漱口,吐到空杯子之中,又喝了一口,如此反复三次,才解除了心理障碍。
温岁没再嚼江释雪的冰块,自己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碗沙冰,还配了个小勺子,沙冰上面淋着果汁,红红黄黄的,看着就很解热。
温岁问江释雪:“你要不要?”
江释雪摇头,温岁便自己吃了,勺子舀一大勺混合着果汁的沙冰,往嘴里送,感受着这极致的冰凉清爽,便满怀幸福地咽下。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释雪靠了过来,手指捏过温岁的下巴,吻住了温岁的嘴唇。
温岁睁着眼睛看他,如此之近,只能看见江释雪洁白的皮肤,浓密的睫毛。
即使是这种角度去看,江释雪也是毫无瑕疵,比起他人为捏造的“国师”脸,江释雪这张脸可谓是鬼斧神工,也只有女娲能捏出这样的绝色。
这样一想,温岁竟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感———这样的人,可是为着他神魂颠倒呢!
温岁这样走着神,被江释雪不满似地掐了一把腰肢,低声道:“为何走神?”
温岁没有回答,江释雪便也不计较,低声道:“专心些。”
重新吻住温岁,汲取他口中的冰凉。
这样一个吻,却也是极为解暑的,让江释雪上瘾。
就这样在车里吻了许久,直到外头传来些许动静,江释雪才退开,对已经有些迷糊的温岁道:“端王来了。”
温岁缓了一会儿,才撩开帘子,看见了端王的车队。
他们并不担心林言书不会跟过来,只要有一切能遇见江释雪的机会,林言书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果然,在他们撩开帘子的同时,林言书也恰好撩开了帘子,双方目光一对视,林言书的眼睛便像灯泡一般亮了起来,是极致的惊喜与痴缠,几乎都要控制不住下车来到江释雪的马车前。
江释雪放下帘子,阻隔了他们视线,才叫林言书清醒了几分。
江释雪对温岁道:“长途漫漫,不如做一些其他事打发时间。”
燕国有钱,官道修得很平整,也定期维护,因此马车并不会颠簸,可以说非常平稳,做别的事情恐怕是不合适的。
温岁这般想,江释雪道:“我说的是游戏,岁岁想到哪儿去了?”
江释雪会这么说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温岁的脸悄悄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