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喝进去,“因为臣还未有心仪的女子,所以拖到了现在。”
江释雪说:“原来如此。”
燕京的马路是很平整的,马车行的也慢,并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但温岁依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看了看四周,不远处还放着一盆冰块,丝丝凉意袭来,却依然焦灼。
温岁看向江释雪,果然,江释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温岁是“先生”的时候还不觉得江释雪的眼神如此具有穿透力和侵略性,毕竟江释雪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和、顺从的,没想到对上“温岁”,又会这么……他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但决计不是什么好词。
温岁鼓起勇气,问:“陛下为何一直盯着臣的脸看,可是臣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江释雪看着他,微笑道:“朕只是在想,世子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应当很招姑娘喜欢。”
温岁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听了这种话,只腼腆的笑,说:“陛下谬赞了。”
要说脸蛋漂亮,江释雪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江释雪道:“因此朕想着,给世子安排一门亲事。”
温岁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他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释雪,“……陛下,臣还不想成亲。”
江释雪道:“世子不用担心,朕的眼光不差,自是能为世子安排一门满意的姻亲,再者世子这个年岁,也应当成亲了。”
他说罢,还微微笑了起来。
温岁不知道江释雪到底想干什么,前几天不是还说想收“温岁”做小吗?怎的现在又变卦了要给他安排亲事?
偏偏说着这种话,江释雪看他的眼神都没变过,依然是那种逡巡的目光,若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自是能感觉到江释雪对他是有某种兴趣的,而且兴趣还不小。
结果江释雪嘴上说要给他安排亲事,让温岁格外迷惑不解。
江释雪慢条斯理地道:“若世子没意见,这件事便这么定了,朕回去后,好好给世子相看姑娘。”
温岁咬咬牙,道:“陛下,不可,臣还不想成婚。”
江释雪看着他,“不想成婚,总有一个理由,朕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
温岁道:“因为……因为臣仰慕陛下!”
江释雪诧异地睁大了双眼,温岁直视他,道:“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上次在皇庄,臣……臣还冒犯了陛下!”
江释雪“唔”了一声,说:“确有此事。”
温岁想着江释雪答应了他,不会再对“温岁”有什么想法了,论迹不论心,起码他现在没法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所以他豁出去了,委屈道:“陛下都知道了缘由,为何还故意作弄臣?”
江释雪看着他,面容沉静,过了一会儿才道:“朕就是不想世子一错再错,才想为世子安排一门亲事。”
温岁道:“仰慕陛下怎的就是一件错事了?人有喜欢谁的自由,臣仰慕陛下,未曾妨碍到陛下,陛下何必费心臣的婚事。”
江释雪叹息道:“世子,朕与你年龄相仿,才不忍见你误入歧途,换做旁人。”他语气冷了几分,“朕又岂会多看他一眼。”
温岁依然作出一张委屈脸,甚至还努力地挤出了两滴眼泪,“陛下,您又何必糟蹋臣的心意!陛下不想臣喜欢陛下,臣往后便收了心,顺其自然成亲生子不无不可,也不急于这一时。”
江释雪沉默了,温岁见他不说话,抬起眼看他,却又是对上了他那一双金灿灿宛如野兽瞳孔的眼眸,温岁心中一跳,江释雪却是伸出了手,那洁白如玉的手轻轻地擦拭了一番他湿润的眼角,江释雪的表情与眼神全然不同的温和,“明明比朕还大三岁,怎的这么爱哭?”
江释雪为他擦拭了眼角,手并没有离开,反而握住了温岁半边柔软的脸颊————他的脸是这样小,江释雪一只手便能包住他整张脸,如今手里只是半张,也显出几分绰绰有余的掌控感。
江释雪的语气低沉了几分,“世子,爱卿,当真仰慕朕?”
温岁某种小动物的直觉让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但这种预感并未清晰到能动摇温岁的思维,他迟疑片刻,回答道:“臣所言自是千真万确,绝无半句假话。”
江释雪怜惜地道:“世子,朕也不想糟蹋你的心意,只不过朕答应了国师,不会再与你有牵扯。”
温岁听了,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抓着江释雪握着自己脸颊的手,哽咽道:“陛下……!臣……臣只是太仰慕陛下,并未想过从陛下身上得到什么。”
江释雪看着温岁,心里忍不住叹息,他说到国师,温岁竟没有一丝好奇与情绪波动,都做戏到如此地步,竟也没学会面面俱到。
这便是顾头不顾腚罢?江释雪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