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怒视着他。
崔振立没办法,犹犹豫豫把钥匙拿了出来。
阮妈妈又一把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行李箱,拉上女儿往车子那边冲。
阮情被母亲风风火火的拉着,急忙回头想向刚刚帮自己说话的男孩子道谢,却被阮妈妈更大力的拉走了。
车上,阮妈妈脸色非常不好看。
到了家之后,她气得把行李箱扔在一边,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
阮情估计自己依旧没有好果子吃,提着行李箱默默往房间走。
阮妈妈突然道:“阮情,你为什么遇到事就是不跟我说?”
阮情背影一僵。
阮妈妈目光紧紧盯着女儿背影,突然嘲讽一笑:“又不说话了,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想跟你沟通真的很累。”
阮情脸色瞬间发白,她知道自己社交障碍,可被自己母亲这样刺穿,会让她感觉到耻辱痛苦。
而且,她不累吗?
阮情感觉自己心头也被逼得冒火想吵架,还是忍着。
“你如果早点告诉我崔振立碰过你,我根本不会留他在公司,更不会让你上他的车。”阮妈妈说:“难道在你看来我很坏吗?我会留一个对你不利的男人在身边?”
阮情咬了咬唇,回头道:“我没有。”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阮妈妈问。
阮情倔强的桃花眸看向母亲,试图解释清楚:“我想跟你说话,想你在家陪我,可是你总是很忙很忙,说话又总是凶巴巴带刺。我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批评我,说我不好。”
“明明是那个崔振立不好,但你不骂他,反而在家里朝我发火。”
阮妈妈说:“我不是不骂他,我能开除他,我能开除你吗?”
阮妈妈本来的意思是这种人渣开除就行,理都不用理,但女儿她只能教育,不停的教育说服,这样才能让女儿变得更坚强更有出息。
这句话却戳中了阮情心中最深处的痛楚。
她是被开除的女儿。
当初阮妈妈跟阮爸爸两个人打离婚官司,两个人都不想要她。
阮情的泪水决堤,润湿的桃花眸直直的盯着母亲,希望她能给自己一点笑脸或者解释。
阮妈妈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最讨厌看见调皮的孩子,其次讨厌脆弱的孩子。
或者说,她的性情并不能理解脆弱。
阮妈妈皱眉,不耐又带点嫌弃道:“你怎么又哭了?”
你怎么又哭了?
这句冰凉的话语刺激得阮情大脑发麻,反应过来之后泪水更加凶猛,她连忙抹掉眼泪,提着行李箱往房间走。
阮妈妈心急在后边喊:“阮情!”
阮情不再理她,回到房间后锁住门,坐在门后崩溃大哭。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别的孩子受伤了有父母安慰,而她总是收获一句不准哭。
可她就是天生泪腺比较发达。
她也不理解母亲为什么总能凶巴巴,总能那么正义。
这让阮情会怀疑自己错了,她应该改变自己,但每次又控制不住泪水,所以反复被情感羞辱,让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卑心理。
被继父骚扰产生的恐惧,到底是不是合理存在的恐惧?
她如果够坚强,是不是就能忘掉这种惧怕?
忘不掉,是不是就因为自己太没用呢?
心理医生说这种恐惧是正常的,可阮情又会怀疑自己不正常。
她就是个不正常的人。
系统这时道:“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请宿主不要独自承受痛苦,选择向外界求助。”
阮情掉着眼泪没理他。
系统严厉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请宿主不要独自承受痛苦!养成自闭型人格!宿主必须立刻向外界发出求助,否则赋予美貌值一千点。”
“请宿主完成任务。”
阮情抬起泪眸,眼睛里却灰暗一片:“我不想做了,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变美就变美吧。”
系统:“……”
==
两个小时后,夏先渊来到阮家上课。
刚进门,他就发现今天有点不一样,首先开门的居然是阮情母亲。
她脸色不太好,甚至没有补妆。
夏先渊又看到餐桌上放着外卖,但每一样都整整齐齐的摆着,似乎没有人动过。
夏先渊笑道:“苏女士,新年好。”
阮妈妈嗯了一声,神情疲惫:“抱歉,忘记告诉你今天不用上课了。”
夏先渊还是笑着问:“怎么了,阮情没有在家吗?”
阮妈妈没有看他,点了一根烟缓解情绪:“她在房里,不过又在闹脾气,估计不会出来上课了。”
夏先渊已经见识过一次阮情跟阮妈妈的相处模式,而且他想象不到阮情发脾气能是什么样子,难道也像阮妈妈凶巴巴骂人?
这应该不是闹脾气躲在房间里,而是被骂哭了躲在房里。
夏先渊皮笑肉不笑:“这样吗?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总是闷在房里也不好吧?也许我来了她也不好意思在待在屋里,会出来补习。”
阮妈妈也没有办法,她喊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