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和帝紧张兮兮的出了清心殿门,刚走了两步又驻足,他又想起了那个鲛人。
那模样当真是让他心痒难耐,怎么偏生贵妃就爱拈酸吃醋的?到底他是皇帝还是她是皇帝?
想到这里,延和帝复又往回走,沛鸢一见不得了,连忙道:“娘娘这些日子心口疼得晚上都睡不着,有时候还将奴婢们赶出来不让奴婢伺候,也不肯让奴婢去喊太医……”
“这怎么行?胡闹!”延和帝耳根子果然软,立刻就皱着眉,再也不记得之前跟万贵妃赌气的事了。
到了华音宫,万文漪正身披薄纱侧躺在榻上,眉目含情的睨着延和帝。
延和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万文漪极近不着片缕的身子,一面恼怒道:“你骗朕!”
万文漪轻笑一声:“万娘要是不骗圣上,圣上只怕还不肯过来呢。”
延和帝恼怒的一甩衣袖,气鼓鼓的坐在一旁。
万文漪妩媚一笑,轻抬光滑如玉的双腿,勾住延和帝的腰,声音魅惑:“圣上,万娘想要了。”
她缓缓从榻上坐起,手指从后面伸出,握住延和帝的命根,娇笑道:“圣上方才一见万娘,这孽根怕是就忍不住了吧?”她一面轻笑,一面用手上下撸动。
“妖精!”延和帝终是绷不住了,急不可耐的翻身将万文漪压在身下。
临渊阁内。
莳七拿到镜子后,手指轻抚着上头的花纹,旋即屏退众人,声称要歇息。
待屋内只剩她一人时,她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镜子道:“妩姬,你可醒了?”
镜子没有回应,莳七有些失望,将镜子放回托盘中。
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莳七的脑海中忽然传来妩姬的声音:“是我。”
“我还以为这个位面你不会跟过来。”莳七将镜子握在手中,在脑海中用意念和她交流,“你不是受伤了?已经好了么?”
上个位面,妩姬到最后都是沉睡居多。
妩姬那苍老嘶哑的声音似是笑了一声:“好多了。”
莳七微微颔首:“那就好。”
她顿了顿,又道:“这个世界有些诡异。”
“你是指那些丢失的记忆,以及已经快要满了的神魂吗?”妩姬轻笑一声。
莳七张了张嘴,沉默片刻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比如呢?”
“比如你们鲛人族倾族覆灭并非一场天灾,再比如我能感知到这个位面除我之外,还有另一种力量。”妩姬道。
莳七沉沉吐出一口气:“难道鲛人倾族覆灭一事,和我丢失的记忆有关系?”
“兴许吧,总之这个位面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妩姬淡淡道。
这也是莳七明白的。
翌日,一道圣旨忽然传到临渊阁,是太监薛瑾来传的旨,大抵就是说,让姬平生将鲛人领回去,每月呈上鲛人所泣泪珠便可。
薛瑾皮笑肉不笑的凝着莳七:“鲛人苍央,接旨吧。”
莳七接旨之后,薛瑾便似笑非笑道:“这宫里呀,还是指着万贵妃,您说是不是?”
莳七没有说话,薛瑾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笑了一声就离开了。
第三日,姬平生就派人来讲延和帝赏给莳七的东西尽数搬回了府邸,一辆马车从昭和门行至姬府,万文漪的一桩心事也算是暂时放下了。
姬平生的宅邸不大,他安置莳七的地方和他的院落也不过只隔了一道抄手游廊。
妩姬说她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需要沉睡,以防灵力的消失。
莳七不解,妩姬答每个位面都是排斥她的,她的灵力其实每时每刻都在消失,唯有沉睡能解决。
姬平生时常宿在宫中,隔个三五日,莳七才听人说他回来。
这日,姬平生从宫中下了值,傍晚的夕阳染红了天际,漫天的霞光衬得身后的皇城于巍峨中平添了几分柔美。
“主子,到了。”桐书撩起马车的帘子,轻声道。
姬平生长长的眼睫微微一颤,缓缓睁开双眸,眼底瞬间由迷蒙恢复清明,他却并不急着下车,手指摩挲着玉扳指,声音清冷:“她今日在府中都做了些什么?”
桐书低着头,将莳七日常行踪,事无巨细的一一禀报。
姬平生听完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淡淡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桐书也拿不准他主子的心思,明明对苍央姑娘关心备至,连这些零碎的小事,也要过问,可他却从未去主动亲近过苍央姑娘。
“她即不喜菡萏,以后就让合欢去伺候吧。”
“是。”
姬平生和莳七的院子隔得不远,他刚要踏进院门,就听见那头传来一阵环佩瑽瑢之声。
那清脆的声音渐行渐近,他抬眸看去,正瞥见那一抹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抄手游廊之上,远远向他行来。
“姬公公。”莳七眉目含笑凝着他。
姬平生单手负于身后,神色淡漠:“何事?”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莳七脸上盈盈的笑意让他恍然一怔。
姬平生眉眼低垂,淡淡道:“进去说吧。”
桐书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