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第 194 章(2 / 3)

的出来了。 她穿一身里衣,长发披散,赤着足,神情慌慌张张,嘴里不住的喊着阿奶,阿奶…… 和每一个有长辈疼惜的人一样,出了事,最先想到寻求帮助的人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杏花姑娘莫急。”顾昭两步过去,搀扶住心魂不定的阮杏花。 “是,是你?”阮杏花一眼就认出了顾昭,下一刻,她神情大喜,“我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顾昭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前些日子相见,杏花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明眸皓齿,行事利索又爽快,眼下,不过是这瞬息的时间,她的光阴被偷了,一下便成了三四十岁模样,手骨粗糙了,个子壮了,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不不,这不是在做梦。”杏花掐着自己的手,又去掐自己的脸,神情惊慌又无措,“会痛,我会痛,不是在做梦。”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生病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里有着哭腔,也有着崩溃。 生病了——就得花银子。 瞧这稀奇古怪的样子,这病说不得还难治,越难治,说明银子花得越多。 阮杏花这样想着,心里又慌又急,还有一股肉痛。 顾昭见她心神不稳,手诀一翻,渡了一道元炁过去,又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别怕,一会儿便没事了。” 随着那一下下的轻拍,阮杏花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抬起头,视线落在顾昭的面上,声音喃喃,“会没事吗?” “恩,会没事的。”顾昭肯定的回答。 秋风吹拂而来,桂花树轻轻摇晃树枝,清幽的香气随着清风吹拂而来,院子里满是桂花的香气。 一轮残月当空,夜色静谧又清幽。 孟风眠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眸垂了垂,月白色衣袖下,骨节分明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 思忖片刻,顾昭没有让阮杏花见她阿奶,只见她抬手一挥,两人面前出现一道莹光,隔绝了相互的视线,下一刻,只见数道符箓腾空,成一符阵,承载了两人命格的蜡烛悬浮在符阵中央。 随着符阵上莹光起,被偷的命数一点点的返还,与此同时,阮杏花身上的肌肤逐渐充盈,骨架子一点点的小了下去,乌发恢复光泽,那一双杏眼也愈发的明亮水汪。 “不,不,我不要变老。”那厢,感觉到充盈的生命力再一次的失去,阮彩凤癫狂欲绝。 “阿奶——”阮杏花怔住了。 随着命数全数的返还,顾昭一个收手,莹光笼过,那写了命格的蜡烛瞬间碎成糜粉。 一阵风过,了无痕迹。 遮在两人之间的莹光也如碎片般散去,阮杏花瞧着跌坐在地的阮彩凤,眼里的悲伤化作一粒粒水珠,无声的划过脸庞。 “阿奶——”真的是你。 顾昭有些意外,“杏花姑娘,对于你阿奶偷寿的事,你好像并不是太意外。” “恩。”阮杏花抬袖,动作粗鲁的擦了擦脸颊,带着鼻音应道。 片刻后,她平复了些许心情,抬脚走了过去,想将跌在地上,失去神志陷入昏迷的阮彩凤搀扶到床榻上去。 只是,一个姑娘的力道再大,想要抱起一个昏厥的人,还是不够的。 顾昭正想上前帮忙,这时,孟风眠率先一步走了过去,一下便将地上的老太太抱了起来。 他几步走到床榻边,动作轻轻的放下,末了还给老太太掖了掖被子。 “谢,谢谢。”阮杏花有些结巴的道谢,她觑了孟风眠一眼,总觉得这郎君容貌虽好,气质却冷肃,自有一股不容亲近之感,她忍不住往顾昭那边靠了靠。 孟风眠微微颔首,“客气了。” 片刻后。 “杏花姑娘?”顾昭又唤了一声阮杏花。 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老太太,只见她躺在床榻上,花白的发铺在枕头上,也许是床过大,她看过去小小又佝偻,眉头紧蹙,暗沉的面色上有岁月留下的沟壑痕迹。 顾昭心里叹息了一声。 阮杏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一番,顺着顾昭的目光,她同样瞧到自己的阿奶,手捏成拳头,紧了紧。 “我阿奶,我阿奶这些日子很怪,经常会照着铜镜,看着自己两鬓的白发,时不时的在那里叹气。” 顿了顿,她紧着又道。 “她还去宝安堂,让郑老大夫给她开养颜的药,就是那紫河车,拿回来时炖着肉吃……药堂炮制后的紫河车贵,她还寻了我们这儿的街坊宝娥婶子买新鲜的紫河车。” 怕顾昭误会,她急急道。 “宝娥婶子是稳婆,阿奶没有乱来。” 顾昭点头,宽宥道,“我知道,杏花姑娘莫急。” 阮杏花放心了一下,她绞着手指头,眼睛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的老太太,很快,杏眼里就有泪珠滴落。 她阿奶没有乱来,就今晚对她乱来了,她应该早些找人给阿奶看的,在瞧到灶房里那带着腥气又血糊糊的紫河车时,她就该找人给阿奶看看了。 “阿奶她,她一定是哪里生病了,她以前不这样的。” 阮杏花啜泣。 旁边,阮家虞也着急的帮腔,“是啊是啊,道长,我这大后辈一定是生病了,她以前不这样的。” “我阮家人丁不丰,家里就只有小后辈一个囡囡,祖孙两人相依为命,大后辈一把年纪了,能干的活她都去干,为的是啥,为的就是她走了后,小后辈有银子傍身。” “道长,你快给瞧瞧,是不是家里进恶鬼了?” “谁?谁在说话?”阮杏花惊疑的往四周看去。 “哎?小后辈也能听到吗?”阮家虞诧异不已,影团在阮杏花面前忽上忽下。 阮杏花没有反应。 顾昭解释,“应该是方才被挪了寿数,运道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