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转身跑下城楼,迎面遇上匆匆赶到的老爹。
老爹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三儿!咱是不是守不住了!”
楚熹忙里抽闲宽慰老爹:“能守住,大姑娘上花轿,缺乏经验而已。”
话音刚落,一具浑身浴血的尸首从石级上滚落下来,停在老爹脚边。
老爹手里不少人命,可都是他杀别人,从未被人杀上门过,看着那尸首,突然泄了气:“不然算了,两军交战越久,伤亡越多,积怨也就越深,敌军这般凶煞,若此刻不降,只怕他日会屠城。”
“降呢?”
“楚家满门自缢,可保城中百姓。”
东丘梁家,合临谢家,但凡有在外逃亡的,为以绝后患,都免不得一场杀戮。
老爹丧的不想活了,人之想死,其心也善。
“老爹。”
“嗯……”
“你回头。”
老爹转过身,只见远处奔来乌压压的一群百姓,各个肩扛手提着装满水的木桶。
打仗的事他们不懂,他们只知道,替他们守城墙的投石车快要被火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