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去是常有的事情。
伙计开始端水:“卯卯殿下也挺好,上回太学考试,又考了第一,是不是?”
谢沉吃得快,连汤都喝干净了,他放下碗,等着宋皎吃完。
宋皎慢吞吞的,谢沉也不着急,就抱着手,坐着等他。
伙计又道:“两位殿下感情是真好,都这么晚了,还一块儿出来呢。”
谢沉看着眼前的人,低低地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嗯,感情好。”
等宋皎吃完,伙计收了碗下去,两个人把钱放在柜台上,就离开了。
大半夜的,还是下雪天,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要回太学或者回宫,就在街上瞎溜达。
宋皎没话找话:“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谢沉大大方方地承认:“想你了,反正晚上也睡不着,就干脆赶回来见你。”
他这样大方,宋皎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现在轮到谢沉没话找话:“你明天要上课吗?”
“要。”宋皎点点头,“所以等一下要回太学。”
“不回可以吗?”
“那我明天赶不及……”
谢沉牵住他的手:“明天早晨我喊你起来,骑马送你,我们今晚回小东宫去睡,保证不会迟到。”
宋皎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
谢沉把他扶上马,随后自己也上了马,两个人共乘一骑,就这样回了宫。
两个人是偷偷溜回小东宫的,大半夜的,他们不想惊动其他人。
小东宫的侍从们闲来已久,看见他们两个回来了,个个儿欢天喜地,围在他们身边,嘘寒问暖,伺候洗漱更衣。
谢沉好不容易把一群人都打发走,关上殿门,然后转头看向宋皎。
宋皎正坐在榻上,脱了鞋袜,准备洗个脚再睡。
水有点烫,宋皎撑着身子,在木盆里表演蜻蜓点水——脚尖点水。
“嗷!”他抬头看见谢沉在看他,便道,“沉哥,给我加点冷水。”
谢沉提着水壶上前,往盆里倒了点冷水:“你试试。”
宋皎把脚伸进去:“还是有点烫。”
谢沉再加了一点,直到宋皎连声道:“可以了,可以了。”
谢沉把水壶放在一边,自己在宋皎身边坐下,也脱了鞋袜。
宋皎忙道:“不行,太小了,你进不来,水漫出来了……”
谢沉根本不管,非要和他一起洗脚,结果就是地上的水比盆里的水还要多。
宋皎有点生气,推了他一把:“等等你来弄干净。”
“知道了。”
谢沉转头看见他,就忍不住张开双臂要抱住他,他才合拢双臂,不想宋皎往边上一倒,直接躲开了。
宋皎倒在榻上,看着他偷笑,谢沉顿了一下,然后和他一样,也躺在榻上。
两个人都平躺着,好像都没有看对方,又好像都在偷瞄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沉小心地转头,正大光明地偷看。宋皎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谢沉问:“卯卯,你生气了?”
“没有。”原来宋皎没有睡着。
“噢。”谢沉轻手轻脚地爬起来,靠近宋皎。
在谢沉趴在宋皎身边,脸靠得很近,就要贴上去的时候,宋皎睁开了眼睛。
谢沉逐渐靠近的脸,就在距离宋皎一点点远的位置上停下。
谢沉想要狡辩。
他不是想要亲亲蹭蹭,他只是……看见卯卯脸上有个脏东西,但是他看不清楚,所以才靠得这么近。
好蹩脚的借口。
没等谢沉想出更好的借口,宋皎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回了他一句:“我也是。”
我很想你。我也是。
我想亲亲。我也是。
我想蹭蹭。我也是。
这简直是宋皎对付谢沉的、最有效的一句话。
皇帝寝宫,谢老当家也准备要睡了,范开推门进来,说了一句:“陛下,小东宫正殿亮着灯呢。”
“沉哥回来了?”
“是,和卯卯殿下一起回来了。”
“真是的,回来了也不过来一趟。”
“都这么晚了,两位殿下肯定以为陛下睡了,就没过来。”
谢老当家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窗扇朝外面望了一眼,笑了一下:“不错,这才像是个家。”
第二天一早,谢沉按照军营的作息,准时起了床,洗漱穿衣,然后把宋皎也喊起来。
“起来上课。”
宋皎迷迷瞪瞪的,谢沉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放在椅子上,给他洗脸,差点把他脸皮给搓下来一层,然后宋皎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两个人吃了早饭,谢沉就把宋皎提溜上马,送他去太学。
谢沉翻身上马:“我就说不会让你迟到。”
宋皎牵着缰绳,轻轻地喊了一声“驾”,两个人就出宫了。
宋皎在太学门前下了马,抱着两本书,抬头看他:“你等一下要去哪里?”
“去驿馆把庆国使臣接过来。”谢沉道,“你放心,下午就回来。”
宋皎点点头:“那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两个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