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自己那份,还要喝宋皎那份。
本来到了后来,宋皎是不让他喝自己那份的,但是谢沉非要逞强,说自己酒量极好,凑过去就喝了。
大约是,喝了几十杯。
谢沉的脸倒是不红,只是耳根子红得要滴血,双眼里也迷迷蒙蒙的,抱着宋皎,跟他亲亲抱抱贴贴,要撒娇。
宋皎转头吩咐范开:“去拿一碗醒酒汤,宴会恐怕还有好久……”
宋皎没有听见范开应了什么,只听见谢沉在他耳边喊了一句:“老婆。”
宋皎一愣,转头看他,见他还是闭着眼睛,一脸已经醉过去的模样,也没想跟他计较。
他再转向范开的时候,范开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糟糕。宋皎心道不好,想要解释:“沉哥喝醉了。”
范开点头:“是,我也看见了。”
范开的表情看起来不太真诚,好像还有一点敷衍。
宋皎正想着该怎么好好解释一下,还没开口,谢沉就按着他的脸,要他转过来看着自己。
“老婆!看我!”
宋皎连忙捂住他的嘴:“住口。”
那边的几个爷爷都看过来了,用表情问他怎么了。
范开也问:“小殿下,还要醒酒汤吗?”
“不……不用了。”宋皎想了想,这时候也顾不上宴会还有多久了,“我把他带回去休息吧,你跟爷爷说一声,沉哥喝醉了。”
“是。”
“跟爷爷说,我会照顾沉哥的,爷爷不用担心,也不用过来看了。”
千万不要过来,谢沉现在不太稳定,要是撞到谢沉喊他“老婆”,他怕爷爷会提刀砍人。
谢沉有点沉。
宋皎在几个侍从的帮助下,扶着他,先带他去了后殿。
把人甩在榻上,宋皎不敢让别人来,只能自己爬上床榻,给他松了松衣领,再帮他束着的头发给解开。
他转头吩咐侍从:“让轿辇过来,再端一碗醒酒汤过来。”
侍从们很快就各自下去做事了,后殿里其他人都离得远,应该听不见谢沉的酒后呓语,宋皎这才松了口气。
他坐在谢沉旁边,谢沉没什么形象地仰面躺着,醉得厉害了,耳根上的红晕已经晕到了脸颊上。
和小时候小傻蛋的模样不同,谢沉剑眉薄唇,生得极有英气,随着年岁增长,更是如此。
宋皎只是这样看着他,一种古怪的感觉,便在此刻占据他的全部思绪。
宋皎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谢沉的左边眉毛——那是一柄断剑。
可是还没等他的指尖碰到什么,谢沉就忽然睁开了眼睛。
宋皎被抓了个正着,手停在半空,也忘了缩回来。
谢沉也看着他,然后哼了一声,重新倒回去。
另一种焦躁的感觉,迅速取代了那种不可名状的古怪感觉。宋皎想了想,直接从袖中拿出手帕,抖落开,盖在谢沉的脸上。
这下看不见了。
可是没多久,谢沉就委屈地在底下“呜呜呜”了。
宋皎连忙把手帕拿开:“怎么了?”
谢沉委屈地像个刚过了十五岁生日的孩子:“老婆不看我……”
宋皎连忙再一次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别胡说。”
谢沉一垂眼睛,从大狼变成大狗,继续“呜呜呜”。
宋皎松开手:“又怎么了?”
谢沉委屈巴巴地控诉:“老婆不爱我!”
“你……”宋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了想,问道,“谁是你老婆?”
谢沉回答:“卯卯。”
宋皎抿了抿唇角:“你胡说,你都没跟他说。”
谢沉理直气壮:“我自己说了,就可以。”
“不可以!”
“就可以。”谢沉继续理直气壮,“一起长大的,就是老婆。”
“才不是,那我也可以叫你老婆,我也和你一起长大。”
出乎宋皎的意料,谢沉竟然没有反对,他反倒朝宋皎伸出手,欣然接受:“也可以!卯卯喊我‘老婆’!快!”
宋皎反倒被他弄了个脸红,随后忽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跟一个醉鬼争辩?
于是宋皎说:“你根本不知道老婆是什么。”
“我知道。”谢沉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正经,他拉住宋皎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知道,每次看见老婆……”
正当此时,侍从唤了一声:“宋皎殿下,轿辇已经备好了。”
他打断了谢沉的话,宋皎缩回手,谢沉重又闭上眼睛,一脸烦躁。
宋皎回头看了一眼:“行,那我先带谢沉回去。”
“是。”
宋皎和几个侍从要把谢沉从榻上扶起来,谢沉忽然又开始耍酒疯了。
“不走,我要和我老婆待在一起。”
宋皎怕侍从们听见,又把他们都屏退到三步之外。
谢沉抱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