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正值春耕,照着以往朝里该祭农祀,圣人这次生病,农祀本是要耽搁,但圣人让二皇子李瑄替了他去祭拜农祀,这算是昭告天下,下一任储君就是李瑄。
这场农祀要朝中所有大臣前往燕京城外皇家田庄一齐下地象征性的学着百姓耕耘。
农祀的前一夜,沈清烟房里进了顾明渊。
卧房中隔绝了沈清烟又轻又细的咽泣,沈清烟纤秀白皙的雪肩被他揽抱的很紧,她脸颊上浮满了红,喜欢他亲自己,腰也不得劲的被他圈在手里,她伸了伸粉细的颈,舌尖尖被他逼回去,他还鸠占鹊巢,蛮横的挟裹着红舌抢尽香津,她没力了,他放她腰肢塌到枕头上,倒更叫他逞恶,嘴也停不住,只叫她难挨,用红艳的唇咬他肩膀,没咬几下就被他镇压了。
夜灯渐熄,床帐归于宁静,依稀可听见沈清烟小声抱怨,“你都不出……”
嗓音疲倦,话还没完,就没声儿了。
隔日天不亮,沈清烟噙着泪被顾明渊从床上抱去了盥室,出来时她又昏昏沉沉要睡,嘴里还咕哝,“……那么多娃娃。”
“没那么多娃娃。”
顾明渊给她穿上亵衣,放进床里后原是起身要离开,但见沈清烟的妆奁内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他踱到妆奁前,自里边儿看见了夜明珠,夜明珠何其珍贵,便是像顾明渊这种公爵人家也没有一颗,这颗夜明珠大而珠润,在黑夜里发出来的光极柔和。
他之前都没注意到,这妆奁许是昨晚她要给他看新得的簪子忘了关好。
顾明渊先穿上了衣裳,踱到床前瞧她还没睡过去,眼睛没合上,瞧他到跟前,她张着手要抱。
顾明渊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腿上,她懒洋洋的趴在他胸前,细绵绵又刻意的叫他道,“景略,你弄好多娃娃给我了,我、我都说不行的,我要坏了……”
顾明渊托她下巴起来,皱着眉笑起,“不要乱说。”
沈清烟脸颊染了绯色,跟他咬耳朵,“我知道的,是景略你很爱我,是夫妻恩爱。”
她叫景略两个字的时候异常得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她,只有她能叫他景略。
顾明渊眉目放柔,不禁又吻到她唇侧,她缩了下,就欢欢喜喜的给他吻,鼻尖故意在他脸上蹭几下,直两人呼吸不均才罢休,顾明渊手掌罩着她的脑袋将她紧紧抱着,又轻声问她,“夜明珠是圣人赏赐给你的?”
沈清烟便很老实的交代了,直说是过年时候圣人赏的,还很骄傲道,“宫里其他人的赏赐都没我的好呢。”
顾明渊微扯一点唇。
沈清烟想了想,又继续道,“之前八公主说要揭发我,沈浔没指认我,圣人还赏赐给我一袋子金瓜子,不好看也不能用。”
顾明渊重复了句,“金瓜子?”
沈清烟嗯一声,还不如再赏她一个夜明珠的好,至少放屋里亮堂。
顾明渊眉头拧起,“圣人近来招你入宫吗?”
沈清烟摇摇头,圣人不怎么招她入宫,她入宫都是宫里有什么宴会或者像蕊婕妤那样邀她谈心才去。
顾明渊沉思片刻,叮咛她,“圣人若问起你姨娘叫什么名字。”沈清烟立时机灵道,“我不说的。”
她都犯过一次错了,当然不会再犯第二次错了,她姨娘的墓被顾明渊移走了,她到现在都没去看过,她若是不跟大姐姐说了,就不会让姨娘移墓了。
沈清烟双手挂在他颈上,脸凑到他脸边贴贴,“景略,清明你带我去找姨娘好不好?我想让姨娘瞧瞧自己的夫君,她一定很满意的。”
她姨娘要还活着,一定做梦也想不到她能成郡主,她还被圣人赐婚给了顾明渊,顾明渊是她一个人的郡马,不能再纳妾的!
顾明渊默了一会儿,说好,但跟她商量般道,“我没给你姨娘立碑,等我们成婚后,再给你姨娘立碑。”
沈清烟能理解的,毕竟她姨娘是沈宿纳的妾,上回沈浔就抓住了她的把柄,这次不能了,就是还得委屈一下姨娘,她满怀憧憬的问顾明渊,“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啊?”
她的瞳孔圆而明亮,微微上挑又带着蚀骨妩媚,单纯又媚态天成,她二十了,除了外表的皮囊日渐美艳诱人,她仍像十七岁时,懵懵懂懂的天真。
这些年她没有半分长进,若要怪只能怪他纵容,他把她纵容的不谙世事,便要费尽心力去呵护。
“尽早,”顾明渊极简短道。
沈清烟甜蜜蜜道,“我也想尽早呢。”
顾明渊又说,“如果二皇子问你呢?”
沈清烟短暂的迟疑一下,很坚定的跟他保证,“也不说!谁问都不说!”
顾明渊便放心的放她躺回床,她伸手攥住顾明渊的手指,眨巴着眸,糯糯道,“……景略,你叫叫我。”
他从来也没叫过她,她想听他叫叫自己,她想知道他会叫她什么。
顾明渊弯身近前,她立时屏气凝神,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开口,然后他拉了拉被褥,又要直起身,她的期待落空,真的要失望透顶了,却听到几乎微不可闻的一声,“烟烟。”
沈清烟一愣,他就快速的走出房门。
沈清烟都来不及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