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从哪儿知道的?”
拂冬捏着帕子给她嘴边的碎屑擦了擦,悄声道,“皇后娘娘跟老夫人从前是闺中的手帕交,老夫人也偶尔会被皇后娘娘召进宫叙话。”
沈清烟乍然,怪不得皇后所生的八公主对傅氏那样客气,原来有这一层关系,八公主不仅讨厌她还对表姑娘凶,好像全世界都欠着她的,可又想做顾明渊的学生,真的好奇怪。
“拂冬姐姐,八公主跟表兄关系很好么?”
拂冬道,“八公主小的时候常跟着太子殿下来府里玩,他们都爱围着小公爷转,说起来也奇怪,小公爷明明是张冷脸,却极招你们这些年纪小的喜欢。”
沈清烟睁着圆瞳,眼中含烟凝雾,“八公主若是及笄了,表兄是不是还有可能当驸马?”
拂冬失笑,“主子的事儿,我们做奴婢的哪儿能乱说,但八公主跟小公爷差了足有七岁,不见得能成。”
沈清烟点着头没再说什么,吃完了糕点回去了,她现下除了在外头,寻常时候待屋里都解了裹胸布,扫墨遵照顾明渊的吩咐,守在角房里,不许人胡乱往屋里闯,遇事都要先通传,倒给了沈清烟许多空隙,她身子也不至于被绑的难受,雪茗还说她近来又大了些,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沈清烟在屋里也没看进去书,跟雪茗说起了八公主,“要是表兄给八公主做驸马,我就完了。”
八公主一看就是个狠角色,被八公主知道她跟顾明渊勾勾缠缠,轻松就能捏死她。
不过这府里还有表姑娘,他们是金玉良缘,他们成夫妻的可能性更大。
沈清烟现在想通了,不能太心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准她的夫君自己就送上门了。
雪茗说她乱想,拿了书架上的书盯着她读。
沈清烟看了几张就打瞌睡,自打那次顾明渊说她不用去学堂,她就在静水居里呆着了,顾明渊晚间会单独教她,她读的书比她在学堂里的那些晦涩文章更浅显易懂些,顾明渊从不给她布置功课,但要她隔天复述前一日学的,她白日里空着时,还得把自己隔房里的书看一些。
沈清烟读书的担子轻了,就又无聊起来,吃吃喝喝,有时候想跟院里的小厮们玩,但他们总说,做主子的不能总跟下人厮混,没得失了身份,这么一下来,她就只能呆屋里。
不过她到底是个待不住的,又不敢在英国公府里乱走,他们都知道她是被父亲打了,顾明渊好心收留她,但也没可能把这府邸当成自己家里瞎晃。
她还是想去学堂看看,学堂那边儿有鱼塘,她想过去钓鱼。
说去就去,她叫扫墨和雪茗备好渔具、零嘴,兴致勃勃的进了族塾。
族塾的那片鱼塘不大,原先是藕塘,后头里面没藕了,就往水里放了几尾鱼,渐渐的鱼越来越多,也没学生爱钓鱼,只有周塾师空头上会在这里独钓。
沈清烟来钓鱼就是打发时间,鱼钩子甩进水里就没管了,雪茗坐她旁边给她剥核桃,笑道,“少爷,我给忘了件事儿。”
沈清烟便勾起好奇心问什么事儿。
雪茗拍拍手,从兜里拿出一张房契给她看,“这是前儿小公爷给的,给您留着。”
沈清烟只在大姐姐成婚时的陪嫁里见过地契,那时也不懂,只晓得地契能生钱,那这房契定也能生钱,她爱惜的抚着房契,“以后我就有钱了。”
她还没高兴一会儿,她的房契就被踢过来的蹴鞠砸进水里,她气汹汹的转身要骂人,结果一见到荀琮那张臭脸,她就蔫了,只嘟哝着抱怨,“你的蹴鞠把我的房契砸水里了。”
她还打算用顾明渊来压他,他得赔她的房契。
可她还没说完,荀琮猛然一倾身扎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