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事,她才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呢。
没会子功夫,扫墨来说傅氏走了,雪茗找他探了口风,只说是老夫人听下人说,昨儿晚静水居请了大夫,那大夫还是外头的,老夫人不放心,这才来瞧瞧。
沈清烟一口气放松,到晚间拂冬也带了一些零嘴来,并着几匹贵重布匹,那一看就不是拂冬能送的起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傅氏让送来给她做衣裳的。
“昨儿夜里,小公爷带您回府,没瞒住老夫人,老夫人也听说您伤的重,便让您在咱们这儿好生养着,这布也是老夫人让给您多做两身衣裳。”
“老夫人当时还打趣,亏得小公爷还没成家,这要是娶了少夫人进来,您在这里住着倒不行了。”
拂冬传完话,就见沈清烟揣着手缩在被子里沉默,当她伤口疼,这些天她在院里住着,已经跟拂冬玩熟了,她性子软和,嘴儿也甜,拂冬早把她当成弟弟对待,担忧道,“可是伤的紧,我看看伤在哪里。”
她就要揭沈清烟的衣裳,雪茗忙挡到跟前,讪笑着告诉拂冬,“少爷她这是困了,昨夜姐姐你是知道的,她就没睡好觉,咱们出去说会话,让我家少爷再睡会。”
拂冬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哪些吃食不能吃,才和她一起出去了。
沈清烟瞅着那几块布,都是上好的布料,老夫人对她不差的,但她听着那个打趣,心里很不是滋味,顾明渊年后二十一,本来就该娶妻了,他这院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像她四哥哥过了十八,屋里就放人了,就是她自己,也被祖母指了个通房丫头,顾明渊屋里却干干净净。
谁叫他断袖,还要她坐他怀里,还碰她嘴巴,他以后娶妻了,她就只能被他偷偷摸摸的藏着,她想跑都没地方,还不能跟他说自己是姑娘,要不然还会被他抛弃,比她姨娘还惨。
姨娘说的是,像他这种勋贵她断断不能肖想,他这个身份,娶的夫人一定也如他一般尊贵。
沈清烟忽想到那位表姑娘,她笑容可亲,温柔大方,顾明渊娶的夫人应该像她这样。
也不知怎的,她心里发酸,想着是自己心疼自己,她还要跟着顾明渊,得靠着他找到自己的夫君,最好能在他娶妻前就把自己嫁出去,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这样委屈。
她这里自怨自艾,在雪茗的服侍下用了些晚膳,雪茗端了热水进来给她泡脚,才刚将那两只白足擦干,房门被推了一下。
雪茗忙不迭去开门,就见顾明渊站在廊下,庆俞朝她招手,她小声道,“少爷在洗脚。”
这两天沈清烟有伤,雪茗就没让她缠裹胸布,都穿的宽松衣袍,这已经深秋了,衣裳穿的厚,勉强能遮掩些。
但终归有危险,上回侥幸没被发现,这回就不定了。
能不让他进屋就尽量找借口推。
可惜她说完就被庆俞拽走了,眼睁睁看着顾明渊进房里,还被庆俞埋汰没眼色。
顾明渊踱步入内,慢慢到床边,落座在玫瑰椅上,眼望着床。
沈清烟抱着腿坐在床头,两只小脚|交叠着蜷蜷在一起,她身上穿的霜青色宽袖绸袍,头发只用一根黑绳扎在脑后,松松散散的,还有几缕青落在耳边,这么简单的衣着打扮,衬的她肤质更剔透,脸也越发的女儿气。
沈清烟也不看他,把身子往褥子里侧,哼哼着,“补品一点也不好吃。”
顾明渊手指微动,淡声道,“我与周塾师打了招呼,族塾那边你可以暂时不去。”
原来是说这个,沈清烟还当他是来看自己,结果他说完就要起身走。
沈清烟心里那股怨气一下就大了,揪着衣袖,眼红了一圈,“不许你走。”
顾明渊像没听到,慢吞吞的起来,再慢吞吞的挪步,脚还落地,她就火急火燎的往下爬,手拉他的胳膊。
沈清烟把他胳膊往床边拉,他人也顺势坐到床沿,她还怕他跑,赶紧爬他腿上,抱紧他的腰,呜呜哭起来。
她的身子向来柔软,如今取了裹胸布,这般不避人的躲在他怀里,更是娇软无骨,她察觉到他身体绷硬,以为他想把自己推走,就抱的更紧,哭的更伤心。
过了片刻,没见他安慰自己,心底更愤懑,明明是他过分的,他还给她脸色看。
她最终没忍住气,呜呜咽咽的抱怨着,“我又没错,上佳是我自己考的,我没靠你,为什么你不让我去做伴读,呜呜呜,为什么太子殿下不选我?”
可是她这般抱怨,也没得来她一句解释,她更委屈了,又开始颠三倒四的跟他哭,“呜呜呜……我回家还被父亲打了,那个秋月说我破了她的身子,还往我身上挤,我根本没碰她,她就身子没了……她还说我对祖母不敬,可是祖母把水珠指给我姨娘,水珠跟我父亲害死了姨娘,祖母也害死了我姨娘。”
她哭的更伤心了,脸枕在他肩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他衣服上,眼睫也被泪水打湿沾在一起,细细密密的抖动着。
“我不想回家了。”
可是她不想回家,她能去哪里,她只能依靠着顾明渊,可就像老夫人说的,顾明渊要是娶妻了,她就不能再呆在静水居。
她会被赶走,哪儿都没地方去。
她一下一下的抽着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