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俊美儒雅,梳着时下流行的三七分,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的眼镜,干净的白衬衫加西装裤,模样很当得起“儒雅君子”四个字。
也正是因为这个四个字,让他斯文的站在旁边,没直接上前来采取粗暴手段。
苏软便也当没看到他的怒气,继续跟面前的顾客道,“大家要买的赶紧买,我要走了。”
众人显然也看到了情况,有人问道,“明天还来吗?”
苏软笑道,“明天不来了,以后的话不一定,得看有货没货,反正这是目前最后一批了。”
她话一出,当下那些还因为价格而犹豫的人顿时下手,摊子前瞬间忙碌起来。
苏文山黑了脸,倒是后面专门跟过来的女人惊讶的道,“唉,还真是苏软啊。”
来人看起来五十多岁,蓝色波点衬衫,身材发福,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黑色的发箍将碎发一起捋在脑后,露出一张看着就充满热心的圆脸。
确认是苏软之后,便直接喊道,“苏软,快别卖了,赶紧收拾了,女孩子家家的,做什么买卖。”丢不丢人!
后面这句话虽然没说出来,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崇尚铁饭碗的年代,尤其在这个北方的小县城,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想着做生意,但凡有点本事的都想着进厂子进单位。
苏软作为教育局局长的女儿,做这个实在上不得台面。
苏软看着苏文山瞬间变了的脸色心中大笑。
这位李梅花李阿姨可是她跟苏文山讨利息的重要助攻。
这世上哪儿都不缺爱管闲事的热心妇女,这位李梅花就是个中翘楚。
她早年在乡下的时候做过妇女主任,年年受到公社的表扬,后来跟着丈夫调来了县里,做了街道办的居委会主任,非常热衷于调解邻里矛盾。
最妙的是,她丈夫是副县长,一儿一女也一个上大学,一个在东林市气象局上班,她有着充分的精力和有力的后台,谁也不惧。
所以,无论好事坏事,要是让她知道了,不出两天,整个县政府系统的人全都能听到风声。
简直就是苏文山这种伪君子的大克星。
上辈子的时候李梅花就总喜欢盯着苏文山家,毕竟亲爸后妈这种非常容易出问题。
苏软为数不多的几次去机关家属院她都热心的问她怎么不常来,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只是那会儿苏软对苏文山满心慕孺,毕竟是她血缘上最亲的人了,在苏老太太的教育下,她也觉得苏文山非常爱她,只是碍于杜晓红的关系不善表达。
李梅花那明显想找苏文山问题的态度,让她把对方当做洪水猛兽,认为她像苏文山说的那样,是想抓苏文山的把柄,好让她的侄儿把苏文山顶下去。
所以她不仅不会诉说任何委屈,还要表现出自己非常受苏文山宠爱。
现在回想起来苏软还是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觉得自己后来一味的只想前看不敢回头,未必不是逃避年轻时天真愚蠢的自己,想把这些黑历史永久的埋葬。
李梅花见她不应,又叫了一声,“苏软?”
苏软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李阿姨,您稍等一下,再卖一点,我买复习资料的钱就够了。”
李梅花精神一震,“复习资料?什么复习资料?”
苏软怯怯的看了苏文山一眼道,“我不想嫁人,我想复读考大学。”
李梅花目光炯炯,“你没想嫁人?”
苏文山心头一跳,皱起眉头道,“软软,你这又是闹什么幺?”
苏软被吓得闭上嘴,只倔强的收钱卖东西,半晌还是忍不住坚持道,“爸,求求你了,让我复读一年,我今年真的只是拉肚子才没考好……”
“如果家里困难,我可以自己赚学费,但求您别把我嫁出去。”
“鹿家给多少彩礼,我以后都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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