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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被制服,押向警车。
厉坤和迎晨随后,经过时,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先是一个,然后接二连三,最后声响震天。
阵仗太突然,迎晨倒有些不好意思。她瞄了一眼厉坤,这男人昂首挺姿,面不改色,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姐,我给你上点药吧?”林德凑过来,特殷勤。
“不用,谢谢。”迎晨敷衍拒绝,一双眼睛只顾盯着厉坤。瞧着他人是要走的架势,迎晨小跑快步,“等等。”
厉坤停住。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戴上了墨镜,黑超遮面,看不清眼神。
迎晨嘴唇轻张,欲言又止。
厉坤身子动了下,她以为他要走,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扯住他的手臂,急切道:“你别走。”
厉坤僵了半晌。
迎晨脑子也炸了,手飞快松开。
厉坤看着她脖颈上的伤口,轻轻皱眉,然后对迎晨身后的林德抬了抬下巴。
林德会意,热情地冒出黑脑袋,“姐,我上药技术可好,一点也不疼,来呗,试一个呗。”
迎晨心思起,眼珠一转,“行啊!”
但没两分钟——
“嘶!你轻一点儿好不好?”
“哎哎哎,好疼,疼死了啊。”
林德都快吓呆了,一手拿绷带,一手拿止痛喷雾,颤颤抖抖地不敢动作,“我,我已经很轻了。”
迎晨眼圈通红,配合着她脖颈上的伤口,可怜兮兮十分逼真。
不远处的厉坤,假装视而不见。
“啊!你看我这里是不是也破了?是不是流了好多血?”
林德一脸懵圈,“没,没……”
话没说完,迎晨飞快地掐了他手臂一把:“嘘!”
林德眨巴眨巴眼睛。
迎晨眨巴眨巴眼睛。
得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暗示,又基于之前对这位小姐姐没来由的好感,于是小战士稀里糊涂地被收买了——
林德重重点头,声音嘹亮:“没错!好多好多血!”
厉坤暗骂一声,到底没忍住,长腿阔步走了过来。
“给我。”厉坤伸手。
“是!”林德迅速上交绷带和药品喷雾。
厉坤接过,把东西放手里心情复杂地抛了抛。
然后转过头,对迎晨郁色:“过来。”
迎晨心里乐开了花,乖巧地往他面前一坐,仰着头跟只小乖猫似的,问:“这样可以吗?”
厉坤:“……”
迎晨又把头仰高了些,眼神可怜巴巴,“还是这样比较好?”
厉坤一眼看穿了她的歪心思,沉着一张脸。
迎晨被他盯着盯着,就自觉认了怂,耸拉下脑袋,老实地将脖上的伤口亮出来。
碘伏消毒,喷药,再洒上药粉,迎晨呲声歪嘴,“疼疼疼。”
厉坤手想了想,再继续,嗯,力气比之前更大了。
“唔!”迎晨横眼看向他,眼圈儿都红了。
厉坤一愣。
迎晨眼睫煽动,软着声音低诉,“没骗你,好疼好疼的。”
好家伙,药瓶都快被厉坤捏碎。
他眸色暗敛,心潮平静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放轻了手上动作。
迎晨皮肤细白,指腹压上去,像触电。
两个人挨得近,呼吸交织在一起,很热。迎晨动脉狂跳,必须要说些什么了。
“刚才,谢谢了。”她声音小。
“嗯。”厉坤面不改色。
“很危险的,你……”
“知道就好。”厉坤截了她的话,冰冷冷地起身,心想,你还知道危险啊?危险还他妈的往上冲!
迎晨看着他转身走,被浇了个透心凉,于是情绪也冷了下来。
“姐,姐!”林德兴匆匆地凑近,“上完药你就放心吧,不留疤的。”
迎晨闷气还没消,“他是你们队长?”
“对。”
“我给你个电话,这人是医院主任,很有名。”
“啊?医院?不用不用,咱们队医很厉害,枪伤刀伤甚至青春痘都能治好。”林德倍感自豪。
“这不是治伤。”迎晨冲着厉坤的背影提高声音:“这是专治面瘫!”
她的薄怒像一块石头丢进软软的棉花里。
不痛不痒,那人没给她半点回应。
迎晨深吸气,心里的委屈没人撑腰,于是别过头不去看他。
为了配合办案,迎晨要跟车去做一下笔录。
林德跟着她,嘴皮子热闹,一会说她皮肤像他们地里的大白萝卜,一会说她特有勇气敢去跟歹徒干架。
迎晨被他逗笑,心情恢复了些,故意问:“你们队长叫什么?”
“厉坤!”
“看着比你大很多啊,孩子多大了?”
“厉队没结婚呢!”朴实的林德一下子就把头儿的底细都交待了,“他也不大,二十九,就皮肤黑显老,那也没办法,满世界地跑,去的都是苦地方。”
迎晨:“是吗?你们这几年都去过哪?”
林德:“嘿,那可多嘞,以色列,伊拉克,能听到枪炮声的地儿,咱们都去过,最近这趟,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