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这个男人正面接触,短短几句话,他也算看明白了。
这个男人带给忆暖的,除了伤害就是伤痛。
她的那些曾经,他帮不了她。
但是,今天就发生在他眼前,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我知道你是忆暖她的前夫,也知道你是安安的亲生父亲,更知道你在新海市权势很大。不管忆暖曾经做了什么,谁对谁错,你大手一挥就可以把她送进了监狱……”
白忆暖拉住江宇泽,制止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别说了!”
江宇泽不了解宫北寒,跟他说这些,他除了以为她在卖惨博同情之外,不会让他对自己根深地固的想法有任何改变。
她倒不是怕别的,就怕现在江宇泽一个冲动得罪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狠绝的手段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然而江宇泽今天晚上看到白忆暖在大门外差点犯病,因此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相识四年,他也是第一次违背白忆暖的意思,拂开她主动拉住他纤细的手,睨向不远处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就算天大的错,她一个女人被关在那种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也早已经足够了!但是现在你不仅要剥夺她生存的权力,还要抢走安安,你知不知道安安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你现在跟要了她的命,没有什么区别!”
江宇泽的每一句话,都在声声责问宫北寒。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不足以倾泄白忆暖受过的苦。
“你没有去过监狱,你不会知道那里面的生活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残酷!监狱里每天都有人被逼疯,甚至自杀。她一个女人还要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生存下去,你根本不会知道到底有多难……”江宇泽说到那段他们谁都不愿意再提的往事,心情异常沉重。压抑着眼底深深的暗恋,看向白忆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疼惜,“所以宫北寒纵使你对忆暖还有什么仇恨,我都希望你能把安安还给她!”
从看到江宇泽和白忆暖二人亲密的关心对方,两个人在他面前眉来眼去,暴戾和嗜虐就一点点侵蚀,宫北寒眉宇之间最后一丝残余的温度,然而那个男人还不知死活的当着众人的面讨伐他的不是。
“白忆暖,之前是白奕安,现在又是这个男人!你还真会笼络人心,让这个男人对你死心踏地,心甘情愿被你耍得团团转!还是你不满足他是一个坐过牢的男人,想寻找更大的靠山,所以天天留守在酒吧?”
白忆暖的一颗心早就被这个男人来来回回的凌迟了不知道多少遍,余痛未止,再添新伤。
“宫北寒,就因为你权大势大,你就可以随便侮辱一个人吗?!”江宇泽直接问道。
宫北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眸傲慢的看向江宇泽,语气一转,“谁给你的资格,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
“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自己有权有势!我劝你别被这个女人迷昏了头,在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先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算我真的要她的命,你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就别在这里逞英雄!”
有些人杀人是动刀枪,而是宫北寒是直接诛心的那一类人。
不仅把她讽刺得一文不值,更是将她的命形同得如同蝼蚁一般,随便任他踩踏,还直接一击击在江宇泽的短处上。
她怕再逗留下去,这里的场面会更加糟糕,那个男人的话将会说得更难听。
有些话,换作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她不想牵连朋友。
“宇泽,我们先回去!”
“安安还在他这里!你放心,我就是把这条命豁出去了,也会把安安带到你身边……”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安安对白忆暖意味着什么。不把安安带回去,白忆暖恐怕不止是彻夜难眠……
不顾白忆暖的再三阻拦,江宇泽再次开口,“宫北寒,四年前你已经差点让她死在监狱里!现在,你是不是又想要扼杀她一次!到底是什么让你对一个柔弱的女人这么铁石心肠……”
“柔弱的女人?这个女人是给你灌了迷魂汤,让你对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宫北寒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讽刺,但又包裹着浓浓的怒火。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女人从来就配不上柔弱两个字!”
“我配不上,唐婉宁就配得上了是吗?”白忆暖敛了敛长翘的睫毛,嘴角努力扬起的弧度似没有一丝生气。
他每一个字,就连话语中间的停顿,都无一不践踏在她仅有的自尊上,一点一点分裂开她的心脏。
就是这样,她竟可怕的发现自己内心最深处对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丝丝隐隐的期待……
期待他不会对自己太过绝情!
“白忆暖觉得你这样的女人,哪里、哪一点配得上?”
宫北寒冷冽的话,无情的劈入了白忆暖的脑海里,仿佛割断了她心里的最后防线……
她带着隐忍的颤抖捏紧另一只手,带着疯狂,带着刻骨的恨意,白忆暖眼赤欲裂。
“宫北寒,你不就是嫌四年前没有把我逼死吗?四年后又再一次步步紧逼,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又想上演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亲手送我再进去坐四年的牢,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