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原因就是贵,有买这一把油布伞的钱,可以买上五六件蓑衣了,甚至这玩意都不用买,家里有个手艺不差的人,直接就用草编了,至于斗笠则是同样如此。
一个不花钱或者少花钱,和一个几乎能要普通工人大半周工资的东西,乡下人的选择那就一目了然了。
桑柏这边蓑衣斗笠可不是为了省钱,这家伙穿的是个情趣,披上这玩意,自己浅薄的灵魂一下子似乎有了几分陶渊明的风采了。
穿着雨靴,桑柏一步一泥的进了村子,走到了吕庆尧的家门口伸手拍了一下门。
吕庆尧家现在一圈院墙起来了,也仅是院墙带着个院门,院子中央原来正屋的地方,扎了两顶帐篷,一顶是原本他自己家分的,另外一顶就是桑柏原先的那个。
“谁啊?”
桑柏听了喊了一句:“是我”。
“桑先生啊,门没有关”。
桑柏推开门进去,发现吕庆尧家有人,不光是有人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三个还都是女人,两个约在三十岁之间,另外一个约五十不到的模样。
吕庆尧这边见桑柏进来了,笑着介绍说道:“这是我舅家的表妹”。
桑柏冲着仨女人笑着依次点了点头。
“我来过来借几个虾笼子,我想扔河里捕点虾”桑柏说明了来意。
吕庆尧听了连忙起身,帮着桑柏把虾笼子给找了出来。
现在吕庆尧住在还是帐篷,虽然他是村长,但是正因为是村长,所以他家的房子并没有最先建,不光是没有最先,还排到了最后。用吕庆尧的话说,那就是自己独身一人,有个遮原避雨的地方就行了,房子等上一年两年的也不着急。
拎着虾笼,桑柏这边出了帐篷,径直的往着小河边上走去,到了小河边上,瞅着四下没人,进了空间,用刀子割了一些猪肝放进了虾笼子里当饵料。
装好饵之后,桑柏出来把虾笼扔进了河里,然后把拴在虾笼上的绳子栓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几个虾笼进了水,桑柏也就准备回家,这才刚到了小石桥那,便看到季延平扛个铁锹迎面走了过来。
现在季延平和桑柏一样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只是他没有桑柏这么讲究脚上还穿着雨靴,人家是直接光着脚,裤管子快卷到了大腿弯了,并且小腿肚到膝盖还能不到一些泥。
“延平叔,您这是干什么去了?”
桑柏停住了脚,和季延平打起了招呼。
季延平说道:“原来是桑先生啊,这雨天您不在家歇着出来干什么?”
桑柏一伸手指着那边自己刚下过宠子的地方:“问庆尧爷借了几个虾笼子逮虾”。
“哦,家里小舅子来了可不得弄点好的,娃的舅舅那是至亲”。
季延平笑着说完,等着走到了桑柏的身边,又问道:“看到庆尧哥家里来的人了没有?”
“看到了啊,不是说是表妹么”桑柏觉得这事可不能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季延平笑道:“一表三千里,表哥搂着表妹睡”。
呵呵!桑柏对这没大没小的季二爷爷辈的人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跟谁都是没大没小的,挺受小辈们的欢迎。
“庆尧哥的表妹这次过来是给他相人来了”季延平道。
桑柏听了一下子来了兴趣:“五十多岁的那个?他表妹才三十来岁?”
这过一想也不对啊,要是吕庆尧的表妹,怎么说也有五十岁了,难道介绍是是两个三十来岁的其中一个?
也不对啊!三十来岁的妇人哪里要沦落到找吕庆尧这年纪的了,那不是直接找了个爹嘛。
“什么五十多的那个,三十多岁的那个,方脸的那位”季延平说道。
“那不错啊”桑柏说道。
季延平道:“有什么不错啊,别人是不敢要了”。
“怎么回事?”桑柏问道。
季延平道:“这女人嫁了三回,第一回没结婚,男人掉河里淹死了,第二回这才定下日子,男人又因为喝高了,掉自家门口粪坑里淹死了,第三回是结了婚了,小的孩子还没有满周岁呢,又淹死了,你说有多寸,自己路边撒个尿,一头栽尿坑里把自己淹死了,这下子家里有点避讳的都不敢要了,胆儿大的敢要的呢又穷的给不起钱,这不他表妹这就想着给庆尧哥牵了一回”。
“这……”。
这下桑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怪这女人命苦,怎么就这么寸呢一连三个丈夫都是淹死的,放到几十年后都有点忌讳,搁现在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克夫。
桑柏是不信的,但是他也没有本事改变这时人的想法,桑柏是想过日子,不是想整天和人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