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们这里不用,直接就用拍杆,要不就用碾子用骡子拉着……”。
听着陈东升解释了好一会儿,桑柏才明白他说的拍杆是怎么回事,就是一个长杆子上面接一个活动的小木杆子,抡起大竿子打到麦杆上,小杆子因为惯性原因产生的力道很大,可以把麦粒子从秸杆上拍下来。
至于牲口拉碾子那就更简单了,可能很多人没有见过石碾子什么样,其实就是个圆柱的石头,圆柱面上有花纹,平头的两端中间有个凹孔,用木架子这么一固定,然后用牲口拉着碾压过去,就把粮食从茎上碾下来了。
“就没有省力的方法了?”桑柏有点挠头。
陈东升反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算了”桑柏一瞅,问这小子也白费,于是推开门带这小子进院子。
“今天没事?”
陈东升道:“这日子能有什么事,大家都在家里猫着呢,不过这样的轻松日子过不了几天了,最多二十天,就该忙地里的活儿了”。
桑柏嗯了一声,然后问道:“有没有什么书让我看看”。
日子过的挺无聊的,桑柏决定找些书看看,哪怕是小人书,也比闲到蛋疼强啊。
陈东升却说道:“我们村除了吕二爷爷,就没有第二个识字的了,哪里有什么书,就是吕二爷爷也不认识多少字,大致也就是会写自己的名字”。
“只有一个识字的?”桑柏有点蒙。
陈东升道:“嗯”。
啧!
桑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整村都是大文盲睁眼瞎啊。
“要不桑柏哥,您教我认字呗”陈东升说道。
桑柏一想也没什么事,于是便出去折了一根树枝,蹲在地方用树枝教起了陈东升写字。
“这是陈,耳东陈,这是东升,为什么叫耳东呢,你注意一下……”。
桑柏教的有模有样的,只是学生有点笨,个把小时还写不好自己的名字,不是缺个点就是少个撇的。
桑柏也是闲怕了,居然还有滋有味的教了一上午。
中午桑柏想留陈东升吃饭,谁知道这小子一溜烟就跑的没有影子了。
没有陈东升,桑柏也赖得煮东西了,烧了一锅热水,直接用自己原来的热水瓶子一装,扔进了空间。
吃完饭,桑柏这边正准备休息一下呢,谁知道外面一阵喧闹声传到了桑柏的耳朵里。
出了院子一看,桑柏发现不光是陈东升来了,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半大的姑娘小子,看起来岁数都不大。
不过现在桑柏不会轻易下结论了,柳树庄的人全都营养不良,以桑柏原时空的经验,发育成他这样的最多也就是个初中生。
但是陈东升可整整十八了,搁原时空都高中毕业了,就算是按全国平均值也得有一米七了,可陈东升也就是一米六二的样子。
“桑柏哥,他们也想跟你一起学写字”
陈东升推开了门,便嚷嚷说道。
新来的这帮孩子站在门口,穿着打扮就不提了,还是老三样,有些女孩身上到有点色儿,土红的袄子照样补丁撂着补丁,甚至桑柏还发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脚上还穿着单鞋。
这些孩子每人身上的袄子也不是那么厚实,站在寒风中似乎都有点抖活。
站在门口的这些孩子们也抗冻,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个也没在桑柏的身上,全都望向了秋收。
硕大的黑熊对于他们来说那显然比桑柏要有意思多了。
“行啊!想学就……”。
想了一下,桑柏不得不把学习的地方安排在了屋里,虽然屋里光线暗,但是至少能挡个风啥的。
“行了,都进来吧,桑柏哥讲的可有意思了”。
陈东升一招手,孩子们便到了桑柏的破堂屋。
关门点灯那是不行的,就这黑洞洞的跟个土窖子似的屋子,不挂上个电灯门一关跟黑夜似的。
因此桑老师把自己教学的点设在了门口,正好太阳能照到的地方。
“你和你,过来贴着熊坐,把脚伸到熊肚子下面,暖和一些……”。
看到孩子们进屋,桑柏示意秋收趴下给几个瘦小的孩子当个肉体暖宝宝。
一开始这些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有一个摸到了熊,很快其余的胆子就肥了起来。没有一会儿几个小的就不怕了。
秋收刚吃饱了肚皮,现在正想打个盹呢,听到桑柏的命令,直接往地上一趴,没有一会儿小呼噜就吸溜了起来。
“今天大家学写自己的名字,那咱们就介绍一下自己,从你来”。
桑柏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左手看起来最大的姑娘。
小姑娘有点害羞,扭捏了半天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她叫三妞!”旁边一个小男孩子说道。
“你才叫三妞呢,我叫吕燕!”小姑娘有点不乐意了。
“吕燕?”
桑柏的脑海里跳出了一个巴巴眼满脸小麻子的饼脸女子。
再看看姑娘,瞬间顺眼了很多,这个小吕燕至少不那么过于有特色。
不过接下来充满乡村气息的名字就来了。
“我叫三狗子”。
“我爹叫我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