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疏雨(4 / 6)

不配[火葬场] 樱桃挞 4836 字 11个月前

没有了任何涟漪。

末了,阮凝将手抽开,说了句:“各自珍重。”

就在那一瞬间,沈念丞胸口突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感。

回去的路上,阮凝随意在路边拦了辆车。

司机师傅应该是个很有品味的人,车里放着一首很小众的英文歌,歌手用很温柔浪漫的声线唱着关于诀别的歌。

"wearesoyoungandaffeate/suchashamewehadtodriftapart"

[我们如此年轻又如此多情/可真遗憾我们不得不渐行渐远]

早秋的风一刮,微微泛黄的树叶簌簌地落了几片夹在未启动的雨刷里,安静又萧瑟。

车内的音乐还在耳畔旋绕。

阮凝在心中默默轻哼,歌词翻译过来,大概是——

[我们打开了这本书,又亲手把它合上/亲爱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注定将要分离]

她曾经也想要抽丝剥茧地将自己的爱毫无保留地说给沈念丞听,但他们的爱情里注定要有一场离别。

-

和阮凝从民政局领完证后,沈念丞整个人仍旧是木然的。

望着手中的红本,沈念丞心里有处地方不自觉的收紧。

今天本来是调休的日子,但他又临时召集事务所的员工在线上开视频会议。

会议刚进行十几分钟,沈念丞就已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对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他也是一知半解,都最后甚至什么都没往脑子里去。

他好整以暇地在书桌前坐着,思绪却是放空的。

他想起不久前,自己就是在这里要了阮凝一次。

沈念丞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张弛有度,理性时压制,感性时克制。

那天早晨,他在书房静坐,阮凝身上堪堪只披了件他的白衬衣,将玲珑曲线半掩,露出一双骨肉匀称的腿。

他当下便心痒,坏心思上头后再也摒不去。

那个时候的阮凝多乖啊,埋在自己怀里的一张脸都快要熟透了,却还是那么听他的话,那么配合他。

直到现在,沈念丞想起来,心中还是莫名燥热。

可一想到刚才阮凝对他的冷漠疏离,这点燥热又立马冷却下来。

他从前最满意的就是阮凝的乖巧顺从,几乎事事都依着他,从来不会悖逆。

可现在的阮凝就像一个竖着毛的小狮子,摸也摸不得,哄也没法儿哄。

沈念丞心头滚过一点烦躁,一脸阴郁地扯了把领带去浴室淋澡。

……

浴室里。

水声窸窣片刻,沈念丞伸手将雾气弥漫的镜子抹开一道。

镜子里的人全身沾着细密的水珠,下巴处也泛着微青的胡茬。

沈念丞从盥洗台的一侧拿来剃须刀,伸手经过的那个地方本来还放置了一个粉色的漱口杯,但现在空了。

他掠过一眼后便没再注意,只是对着镜子熟练地使用剃须刀。

剃须刀的“嗡嗡”声响起,他的心绪又开始活泛。

他想起新婚不久时,阮凝某天早上做好了早餐,前前后后叫他起床叫了好几次未果,于是钻到他怀里捣乱。

那阵子,他刚结束一个项目,浑身疲乏,难得的想要睡个懒觉。

可阮凝却恼他陪自己的时间实在太少,好不容易休假还要把时间匀给懒觉,于是故意来闹他,钻进他的怀里,时而轻时而重地摩挲他的下巴,娇声道:“念丞,你长胡子了诶,原来你长胡子的样子是这样的……”

阮凝说着又去按他喉结,后来他被闹得不行,只能翻身将人压住,出声威胁:“昨晚还没够?”

这下,她才没了动静。

她总是那样,听话得不行,只要他一皱眉,她就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收拾得好好的。

此刻,浴室里的水汽弥散,镜子上的雾气彻底消退,沈念丞再凝眸看向里头的镜子时,竟然发现自己嘴角勾出了弯弧。

他闷闷地敛容,将完好无损的剃须刀往垃圾桶里重重一砸,裹上浴巾离开浴室。

他再次回到客厅,望着阮凝走后变得空荡荡的家,心中总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烦闷和落寞……

是落寞吗?

他在心里自嘲着问了一句,始终理不清答案。

半刻钟以后。

他拨了一则电话,那边刚接通,他就发号施令:“安排人把我在柏安区的房子收拾出来,我今晚就要搬进去。”

他没办法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在这里的每一分钟,关于阮凝的一切就铺天盖地般向他涌来,躲都躲不掉。

他们都离婚了,她走得干脆利落,头都不回,却让他来深陷这些回忆,哪有这种道理?

挂断电话后,他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眼时间,却发现腕表上的时针永远地停在一个位置,没有再转动的迹象。

这块腕表是阮凝给他挑的礼物。

究竟是结婚纪念日时送的还是他生日时送的,他不知道。

表是什么时候坏的,他也不知道。

自从和阮凝离婚后,沈念丞几乎全天都待在事务所里。

他平时当工作狂当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