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花连成了一片,似乎形成了足以隔绝所有秘密交谈的屏障。
修格在心中反复地「品味」着老泽克所说的这些话,他总觉得里面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却还无法从中找出关键。
于是,他决定先问一问有关庄园酒店的事情。
「好吧,就算我真的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深渊独子」,那么庄园酒店当中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宅邸明明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翻修,为何要强制将所有的年轻一代集中到明显存在异常的酒店里。」
老人回答道:「此为恩斯特家族秉承的古老传统,早在家族与结社开始合作之初,家族便在结社的「帮助」之下定下了这一传承仪式。」
「那幢庄园酒店事实上才是家族最早的宅邸,根据结社所言,其中寄宿着恩斯特家族的意志……当新老交替之时,所有拥有继承人候选资格的年轻人都将入住其中,并接受家族意志的筛选。」
「您说的筛选,指的是把自己的后代从楼上扔下来?这方法可还真狂野啊。」
修格并没有掩饰自己对此的质疑:「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情,接下来还会继续发生?」
「或许会,或许不会。」
老人摇了摇头:「但无论如何,恩斯特家族的成员必须遵从家族意志的选择,无论其带来的结果如何,都应欣然接受,此为结社对于家族的启示之一。」
「我们暂且不去讨论您坚持要让我成为家族继承人的原因……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接下来在庄园酒店当中,应当做些什么?如果您口中的「家族意志」最终选上了别人,那又该如何?」
「它一定会找上你,所以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泽克·恩斯特盯着面前的年轻人:「孩子,在某些方面,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当修格被那些沉默的护卫们带着从恩斯特庄园的那幢巨大宅邸当中离开时,他的精神世界仍旧未能平静下来。
造成这一情况的不仅仅是因为泽克·恩斯特向自己透露出来那许多的秘密,更是因为修格在这名恩斯特家族当权者的身上捕捉到了那种诡异的反差感。
拥有三爪猎鹰之称的泽克·恩斯特不该是这样的。
在修格的设想当中,这名老人应当是一名睿智冷静的军人,是一个绝对理性且智慧的政客,而非什么结社的信徒。
当修格走到庄园酒店的门口前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
觉得老泽克之前说的那些话格外奇怪了。
「他在谈及预言以及所谓的深渊独子时,使用的主语都是「结社」……只有在最后谈及家族继承问题时,才重新用了「我」这个字眼。不仅如此,在庄园酒店这一问题上,老泽克的表达方法也非常相似,这是否能够说明,这个老头子对于所谓的传承仪式以及预言的态度其实非常的暧昧?但却迫于某些原因,不能明说?」
站在庄园酒店的大厅当中,修格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正在发胀,胀得厉害。
感觉要长脑子了。
在护卫们的监视,他走向了酒店的楼梯,顺着阶梯一层一层向上走去。
在这个夜晚,汹涌而来的海量信息几乎填满了修格的脑海,尽管已经劳累了一整天,但他却根本没有半分困意。
一个人承受、思考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煎熬了。
走在楼梯之上,修格发现自己对于恩斯特家族的预估出现了巨大的偏差与错误。
事实上,不仅是他,就连那位索菲娅王女对于恩斯特家族以及老泽克的认知同样存在着巨大的空白与误区。Z.br>
二者关注的从来就不是同一件事。
作为王女,索菲娅·奥古斯汀所追求的目标是尽可能削弱甚至解除贵族群体对于王国权力的干涉,尽可能将军事、经济等重要领域的权力收归王室,令贵族们成为纯粹的王国吉祥物,让他们专注于家族的传承以及后代的培养。
而被索菲娅王女作为首要目标的泽克·恩斯特却根本不在意这些。
「比起世俗的权力与利益争夺,这个老家伙真正在意的似乎是家族的存续……而从之前所有的迹象来看,无论是我现在莫名背负上的所谓「深渊独子」的身份,还是现在庄园酒店当中发生的事情,凡是与恩斯特家族有关的事件背后,似乎都离不开黑日结社的存在。」
「如果泽克·恩斯特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对黑日结社存有戒备之心,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仍旧没有选择完全投向索菲娅王女,这是否能够说明,他不认为凭借王国的力量就能够处理掉结社对于家族的影响?」
「他难道是希望……由我来替他完成这件事?」
在沉默的思考中,修格来到了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这里同样有护卫在警戒着。
他推开房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根据黑日结社的行为以及他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