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月榕告别不太对劲的云阑,独自回她的小窝。
她拿出师父给她的阵法孤本,仔细钻研。
这本书显然是历史悠久,上面的字迹虽未模糊,但每一页都有岁月的痕迹。
一般像这种珍贵的孤本,上面都有咒法保护,防止被人无意间损坏,这本书也不例外。
月榕先是大概翻了一遍,里面的阵法是她目前为止看过的最高深的阵法,她自诩于阵法一道,天赋异禀,可上面的文字与图案连她看起来都格外晦涩难懂。
“咦?怎么少了一页?”月榕又对了一遍页码发现确实缺失了一页。
奇怪的是,消失的这一页被人整整齐齐的撕下,不像是被人意外损毁。
月榕盯着这一页发呆,“可惜了,也不知这一页上到底写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阵法。”
月榕越翻,越遗憾。
这本书中记载的每一个阵法都精妙绝伦,少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哎,算了算了,书上还有这么多阵法,人要知足。
月榕很快想开,伏在案上认真钻研第一个阵法,窗外是一颗开的正盛的玉桂。
她闻着桂花的清香,彻底沉浸在阵法的海洋。
武陵仙尊回宗后,群玉峰接连热闹了多日,但这些都与月榕关系不大。
她自得了那本阵法孤本,日日研究,书不离手。
云阑倒是得了几日的清闲,他把宗门事务,全部交给武陵仙尊,自己潜心修炼了几日。
只可惜,云阑没放松几日,又被武陵仙尊抓回去做壮丁。
“云阑啊,我在外云游多年,已经久不理俗事。”
武陵仙尊指着桌案上积攒的案卷,说,“这些东西我已忘记该怎么处理了。”
“还是交给你来吧。”
云阑:“师父,您是青云宗的宗主。”
武陵仙尊了然的点点头,玉箫在左手掌心一碰,道,“懂了,你要当宗主!”
云阑抬眸,眼神呢困惑的看向武陵仙尊,他不是这个意思。
成家立业,他想先成家啊。
“这还不容易?”武陵仙尊解下腰间的掌门令牌扔给云阑,“掌门令牌给你,你若愿意,明日就可举办传位大典。”
云阑的品行与实力全宗门有目共睹,是大家最信赖的大师兄,让他继任宗主,没人会不赞同。
“师父,我并无此意。”云阑捧着掌门令牌双手奉还,“师父修为高深,人品贵重,自是当之无愧的宗主。弟子才疏学浅,受之有愧。”
武陵仙尊的目光落在云阑手掌上的令牌,“你当真不要?”
“请师父收回。”云阑垂眸敛目,身姿挺拔。
武陵仙尊收回令牌在手中把玩,道,“你若是早日继任宗主之位,你云氏一族也可早日安心了。”
云阑不动声色,“待来日我如师父一般,已得仙尊之荣,方名正言顺。”
武陵仙尊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道,“随你,反正为师的宗主之位早晚是你的。”
这日,月榕正在后山练习布阵,烈日炎炎下,她满脸汗水,眼中却是执着认真的光。
她在地上写写画画,不断尝试,时而皱眉思考,时而暴起狂挥灵气。
云阑远远瞧见月榕认真的模样,不忍打扰,只是默默放出他的法器飘在月榕头顶,为她遮挡烈日。
月榕正在画阵,她下笔的地方蓦然一暗。
变天了?
月榕抬头就瞧见端端飘在她头顶的一把青伞。
咦,这不是云阑的伏魔伞吗?怎么会在这儿?
月榕转头看向四周,在路坎上瞧见云阑清逸的身姿。
她挥挥手,“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云阑走近,月榕方看见云阑今日换了花朵形的青玉发冠,束起的长发中添了两根青色丝带,当真是精致到了头发丝。
月榕闻言两眼放光,“师兄一定带吃的了吧?师兄,你给我带了什么,快拿出来给我尝尝。”
云阑勾起一抹笑意,故意逗她,“我没有带。”
“你现在已是元婴真人了,哪还用吃东西?”
月榕皱着鼻子看他,压根不信他的话,“不可能,你肯定带了。”
云阑虽然每次都说修行之人不可过贪口腹之欲,但每一次都会纵着她,给她买她喜欢的点心。
分明就是口嫌体正直。
“总是瞒不过你。”云阑浅浅一笑,从乾坤袋中拿出食盒。
月榕笑颜如花的接过,“谢谢师兄啦。”
月榕打开食盒,里面是清一色的红,辣油冒着热气,只看得人流口水。
“哇,居然都是我爱吃的菜。”月榕挥手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套桌椅板凳,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嘴中,“唔,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