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藏在建筑深处的隐蔽酒吧,里面光线暗淡,音乐的声音也若有若无,大多数人在这里都选择了低声交谈,将面容藏在阴影与酒杯,香烟卷起的烟雾之下。
毕竟能姑且算是作为黑衣组织里的人常用的一个据点,能够在这里喝酒闲谈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而在中央的吧台前,两个身着黑衣的青年坐在那里,为首那人毫不掩饰的冷厉肃杀的危险感让他们周围隔出了一个无人接近敢靠近的空旷区。
琴酒依旧是他惯常的黑色礼帽长风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低头抽着烟,身前摆放了一杯未动分毫的红酒。
一旁的伏特加则是看了看手表,脸上多了点等待的不耐。
“那个梅洛怎么还没来,让大哥你在这里等他……”伏特加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抱怨,并对于这个还未曾谋面的代号成员多了丝敌意。
而琴酒只是搭在吧台上的手敲了一下,就打断了伏特加的声音让他闭上了嘴,他盯着那杯深红色的在灯光照射下仿佛给人一种血色的错觉的红酒,脸上神色莫名:“啧,他马上就到。”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酒吧的大门便被推开了,冷风在这一瞬灌入,让坐的靠近的几个人都不满了望了过去,当看见是一个年轻的生面孔的时候,那些目光中危险的怒意便更加透骨了一些。
那个陌生的青年随即稳妥地关上了门,朝着那些目光露出一个热情的笑。
[啊,系统,我有点想把他们都抓回警署。]易容过后的迪克在脑海中虽然用上了感叹词,但声音毫无波动地说道,可以说和他脸上的热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在他走入中间那个无人靠近,在他的视线中可以看到身旁悬浮着半透明面板,分别注明了“琴酒”和“伏特加”以及一行小字简洁的介绍的两人时,那些目光便再度变化了起来,收回却又在隐晦的打量注意着后续。
迪克没有收到系统的回应,也没有纠结于此或者是停下脚下的步伐。酒吧面积不大,虽然他是在不紧不慢地走着,也在几个呼吸后便到了琴酒和伏特加身旁。
伏特加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人的接近,转头准备向后看去,不过先进入他的视线中的是一只修长的带着一只机械表的手,虎口处斜上手腕的地方还有一条细长的疤,这只手伸来并毫不客气地端起来自己身旁大哥面前的红酒杯,熟练且优雅地晃动了一下。
同时在伏特加还没来得及皱眉阻止这人的时候,一道带着笑意的低哑声音随着动作响了起来:“怎么没喝上点,琴酒?”
那是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一头黑发柔顺的垂下,发尾处带着点散乱的微卷,面部线条看着也很柔和,带着一个秀气的细框眼镜,镜片后的那双深色的眼眸似乎藏着些令人看不透的情绪。
不过在左眼镜框之下的位置,那张脸上多了一道与镜框平行的浅棕色疤痕,打破了整张脸的柔和性,倒是在他脸上带着笑意的时候平添了一份危险的感觉。
他动作自然地坐在了琴酒另一旁的高脚凳上,将端着的红酒喝了一口后才放在了吧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向因为他的出现沉默了一瞬的琴酒。
“梅洛,”琴酒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点讥笑,“你这张脸真是让人恶心。”
“这么说可是太直白失礼了,我会伤心的。”迪克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带着抱怨接了一句。
同时,他心下也正在就琴酒所表现出来的进行飞快的思考与分析,他感确定琴酒绝对是“认识”他的,至少是他的这张易容过的脸,当然也应该清楚他易容的能力,至于之前“他们”的关系是怎样,琴酒是否见过他原本模样则是无法确定。
这个情况稍微有点复杂啊。
“别多嘴了,梅洛。”琴酒没有再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迪克易容的这张脸上,声音中带着冷意,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今晚的重点,“东西呢?拿出来。”
啊,看来琴酒和梅洛之间的关系不太好,不过也能理解,他现在满心都在想将这两人立刻全部塞进监狱,这种心态下和平共处都不容易,搞好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我都来了又怎么可能忘记呢。”迪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的正是之前系统送到他手中的那枚u盘。
他伸手将信封从吧台上推出,纸质的信封在滑动了一小段距离后便因为与桌面的摩擦而准确地停在了琴酒的手旁。
琴酒拿起信封,单手打开未封上的口扫了一眼便将它装入了风衣内的口袋中。
“不再仔细看看?就不怕我带来一个假货么。”迪克声音闲散地用闲聊一般的语气说道,但其中的内容就不是很友好了,让一旁的伏特加微微睁大了墨镜下的眼睛,为这人的大胆感到惊讶。
“哼。”银色长发的男人嗤笑了一声,将另一只手上拿了许久的烟按灭在了吧台上的烟灰缸中,“你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关系不好,但梅洛似乎在他这的信任度不低,就是不知道这份信任是依托于什么,而系统的能量推动的身份合理化又是安排了个怎样的情况。
“哈哈,开个玩笑嘛,你还是这么无趣,琴酒。”迪克也笑了,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