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修好,便被水流冲塌,领队不信邪,又修了一次,第二天桥又塌了。无论用多好的材料都不行,总是会被冲垮,领队这才意识到有问题。”
“可这桥不是修好了吗?”皇甫季礼说。
那人和刘根山对视一眼,接着道:“那是因为领队请来圣丰寺大师,用了一对童男童女打生桩,这才得以修筑成功。”
此话一出,众人都露出不忍的神色。
打生桩即用活人当祭品,将男童活埋于桥头的桥墩,女童活埋于桥尾的桥墩,且这过程中不能听见哭叫,否则生桩白打。
说是一对童男童女,保守估计要三对才能成。
“这一打下去啊,当晚桥还真修建好了。只是从那以后,双台桥城便怪事不断,晚上经常有婴灵啼哭。”
“这也太残忍了,难怪他们报复。”黎筝说。
覃昭意味深长:“你是说,外面的鬼是婴灵?你确定?”
“可不就是嘛!”刘根山苦着脸道,“这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我们不认识那支施工队的人,也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道长,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徐庭光说:“掌柜,你年近六十,可了解此事?”
掌柜连忙道:“确有此事,那会儿老朽还小。这座城原名叫织梦城,后来因修了桥,才改成现在的名字。”
“织梦城?好熟悉的名字。”有人说了句。
掌柜说:“我们这里有个民间传说。古时候,天上有个仙女,因为落难被一个放牛小子救了,所以化身纺织女下凡,后来和那放牛小子喜结连理。他们的后代都擅纺织,有的喜欢织云彩,有的喜欢织鸟兽,渐渐把小村织成了一座城。”
“其中有个女娃,喜欢织造梦境,经常给这里的人带来美梦,所以人称织梦女。”
皇甫季礼说:“这不是牛郎织女吗,我以为是骗人的话本,没想到是真的。”
掌柜笑着点头:“正是正是,二位乃天作之合。”
徐庭光不耐烦道:“这和婴灵有什么关系。”
掌柜看了看他,不再吭声。
外面的天渐渐放晴,徐庭光提剑道:“既是婴灵,正好用上御灵符,众人随我来。”
这次,他们准备齐全,带上了所有对付婴灵的法器。
皇甫季礼看向覃昭,他仍没打算动。
刘根山他们缩在角落,默不作声。
覃昭说:“掌柜,你刚才说的故事,是什么时候的?”
掌柜回答:“那是五百年前,唯独织梦女受仙家庇佑,足足活了四百多岁才离世,也是她教会这里的人制造丝织品,向朝廷进贡,这才引得皇上垂青。”
“她爹娘去哪了?”
“这题我会,牛郎织女自然是隐居山林,安享余生了。”皇甫季礼说。
掌柜笑道:“道长说得没错,后来再无人见过他们。”
覃昭似笑非笑:“牛郎是凡人,织女是仙人,一个凡人,要用什么和永生的仙人厮守终生?”
掌柜的笑容僵住,语气有些硬:“你这就狭隘了,没有永恒的陪伴,一样能过得幸福。”
其他人脸上都若有所思,梁玉也皱起眉来。
皇甫季礼靠近覃昭,低声道:“师娘,你有没有觉得,这织梦女和食肉鬼有关联?她擅长织梦,而食肉鬼刚好是个幻境。”
覃昭微笑:“等到夜里,自见分晓。”
不出所料,徐庭光第二次又是无功而返。
连鬼影都没找到,还不断绕路,被戏耍了几个时辰。
所有人都有点焦躁,谁都知道,那鬼今晚必定会再次出现。
刘根山吓破了胆,央求和他们同住。
其他人有些为难,最后商量了一下,让刘根山他们住在中间的厢房,那样出什么事,两边都能及时察觉。
临睡觉前,梁玉来到覃昭房间,似是有话要说。
皇甫季礼路过门口,直接提起他后衣领。
“去睡觉了倪世尊,别骚扰我师娘,不然我师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嚣张道。
覃昭没看见梁玉的脸色,只听见几秒后,隔壁传来皇甫季礼的惨叫。
他右手枕着头躺下,举起左手查看。
灯光下,定坤镯里的血液缓缓流动。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眼花,再定睛一看,又不动了。
覃昭觉得古怪,想拿出开卷查一查。
刚翻开没多久,忽然听见一阵异动。
他翻身坐起,只见刘根山跟水鬼似的,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肥硕的身体卡在窗棱上。
刘根山刚准备跨进来,一柄木剑抵住他的咽喉。
他抬起头,只见少年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眼神却透着冰冷寒意,如同看死物般看着他。
这眼神比厉鬼还可怕,刘根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周身发毛。
覃昭说:“想死?”
刘根山咽了口口水:“我、我是来找徐道长的,走错门了。”
覃昭朝门口抬了抬下巴:“滚。”
刘根山刚要出门,只听外面传来咯吱咯吱的笑声,像个年纪稚嫩的女孩子,那声音脆生生的,在夜里听着格外毛骨悚然。
他惨叫一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