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奏。
程枭专注地看着易鸣鸢的侧颜,乐声将他带回那个恬静美好的午后,在他们相识的第二年,易鸣鸢年岁还很小,彼时还会因为吹不好一小拍而苦闷发愁,也会在完整吹出一段后欢呼雀跃。
后来她学会了端闺秀的架子,走路不摇不晃,做针织女红,给未婚夫婿绣手帕绣香囊,婚约落成的那一刻起,易府再未响起过偶尔走调的笛声。
程枭想,虽然大邺的京城内看上去歌舞升平,但根本上就是一个不让她做自己的魔窟。
那时他没资格将易鸣鸢带走,现在悔不当初,只恨没看破广邑外面那张华丽的锦绣皮。
“还是很好听,是我听过最好的乐声。”
程枭率先打破了余音后的寂静,他错过太多,失去太多,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松手了。
易鸣鸢没被如此夸过,不好意思的扣了扣手,“真的?”
“当然。”他答得肯定。
“那我……下次再给你吹别的曲子。”
易鸣鸢被夸得有些难为情,颊畔微红犹如六月里被打湿后湿漉漉的桃花。
用过晚膳后,她打算着手放置从车队那里拿回来的东西,程枭却一直坐在原地盯着她看,过于热烈的眼神让人颇有些不自在。
眼瞧着天色不算太晚,她拿出姚大人的那份盟约放到桌前,“有劳,多谢。”
结果程枭不知想起了什么,几秒后指了指自己的脸。
“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