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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粲发起烧来真的很烧。
时听觉得自己的脸也被他传染了热度。
他抱着她低笑的时候,胸腔滚过的震意传递到她的指尖。
…心声增速好快啊。
时听不敢细想,这个增速到底是因为她的心情,还是祁粲的缘故。
她只是假装风轻云淡地看向飞机舷窗之外,但是他的体温实在太高,透过衣料,结实的肌理像是直接贴在她的皮肤上,最后双双一片滚烫。
什么一见钟情?不可能的…。
他当时也很狼狈的好不好。
时听竟然想得起很多细节。
“…呵。”祁粲高烧状态下其实是很难受的,所以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来想一点让他高兴的东西。
比如想一想当年的时听,她是什么样子。
可惜他当时眼睛瞎了,四处盲走,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她那时大概比现在还瘦,要矮一点,可能穿着小花袄子,拎着她脏兮兮的布兜。
非常可爱…。
祁粲很遗憾。
他就只留下了一只有爪印的袖子。
不然…
他滚烫的额头在时听怀里碰了碰,“…我会的。”
时听:嗯?
他声音很低,像是梦话一样,需要靠很近才能听见。但是时听已经有了经验,不会再把耳朵伸过去主动听他的骚话了,于是她依旧板板正正地坐着。
飞机正轰鸣着驶离这片山区。
前前后后的几座山头最后并没有受到影响,火子沟那边也没有什么震动,毕竟并不是真正的地震。
时听估计翠芬也听见了她的声音,想想还是有点脚趾抓地,不过没关系——只差最后三个节点了。
八千万!九千万!然后就到一亿了啊啊啊啊。
绕了一大圈也没关系,她总会好的。
人总会对的。
同时,项隽舟的惊天大瓜也已经开始在网络流传各种版本,有人说他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开始深扒,越扒越惊心。
最意外的是——火山喷发的一刻被很多人记录了下来,传到网络上之后,意外开始大火。
只要喷发过那一瞬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期待。
国内很少有这种能喷发的活火山,更何况还是藏在深山不出名的火山——喜欢探险的年轻人们顿时开始闻风而动,搜索和宣传,打卡热度逐渐攀升——当地的风景区建设和配套地产开发需求,直接攀升了几个指数。
而当地正好在开发一个大型地产项目。
——祁大少,永远的龙头。
他人还没回到A市,祁氏的市值就已经稳住了,股价开始节节攀升。B省这个重大项目果然跟对了,终究还是要抱紧祁大少的大腿啊!
时听忍不住有点想笑。
此情此景,可以用霸总文学生动概括。
《第一章:回国》
三年之期已到(),霸草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时听笑得乐不可支?()_[((),用软乎乎的掌心悄悄盖住了祁粲的眼睛。
命运呀。
这座埋藏了惨烈过往的深山,终究会迎来新的生机,有新的步履踏过他们曾经张皇逃离的方向,一个一个脚印,把那些冰冷和恐慌全都掩埋。
然后,就是新的人生了。
祁粲捏住她的手,微微潮湿的额头下,一双眼睛不满地看着她,“笑什么?”
他都说了,他会的。
如果当年就见过她了——
时听在心里哼哼哼。
她知道,她这个小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被优越的外表吸引。就像她虽然经常在心里说祁粲是个神经病,是癫公,是大粪车……但是她从没否认过他的脸!
当年时听才17岁,在大山里见过的人都少,遇见一个金发灰蓝眼睛的外国人已经非常稀奇,更不懂什么天生矜贵,什么大少爷……但是时听仔细回想,才发现这段被深埋的记忆碎片现在想起来竟然非常清晰。
那天她在山里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人——
那时候的祁粲,身上还没有那么强烈深沉的上位者气息。在走入那座深山之前,他还喜欢激烈的赛车,还有熟悉的朋友,当真是一个璀璨的大少爷。
哪怕瞳孔扩散无法聚焦、那一瞬高耸眉骨之下失神地看着她,锋利下颌角染血的半边脸……
她哪里想过那么多那么多以后。
她当时也只是想,救救他而已。
时听手指一缩,揪住了他的头发。
而现在这个男人正抱着她,满背都是替她挡的伤,他们正一起驶向他们的家。时听的心不由地也悄悄软了一小块。
祁粲滚烫的胳膊抱紧了她,哼笑着勾起唇角。
听懂了没有。
他会一见钟情的。
如果当时不是那么仓皇的情况,如果他能更体面点,他们或许能更早一点。
但好在这一次,他听得见她的心声,没有错过这颗聒噪、吵闹,但充实、善良、带着光芒的心脏。
——「所以你到底会什么啊?」
时听终究还是有点好奇地戳了戳他英挺的侧脸。
话说一半、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