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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承受祁粲的怒火。
那双冰冷如深海的瞳孔带着骇人的暗光,淡漠地扫视着在场所有人。
他来左家,是看上了左阳手里的那个地产资源,他知道这已经是左家手上目前最好的项目,值得他亲自看看。
再加上这是他出事故封闭多年以来,再一次见到年少时一起玩的朋友们。
于公于私,祁粲都不想显得太过居高,所以只让助理和保镖们在外边等候,卖了他们几分薄面。
没想到——
祁粲的头还有些沉,脸色也跟着如冰霜一般。
…主要是因为某人的声波攻击,现在太阳穴和心脏全都突突直跳。
沈助理已经即刻送上了醒酒药和水。
男人修长的手指接过,动作不疾不徐地将药片放入口中,随水送服,喉结鼓动而过。
整个过程安静,优雅,没有一个人敢插话。
就连时听也放下了自己救死扶伤的手,美美隐身,知道自己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他们要想监控她下手,那她可一点没动,所有人推门也都看见了,祁粲是在她的急救措施之下才醒过来的哦——
沈助理的目光中充满感动的泪花,我们都看见了,太太!
时听:恩恩!
背锅侠绝无可能、没人能给我栽赃嫁祸。说到底这一场剧情还是她付出了太多!剩下的就看祁粲这狗东西了。
左阳已经很快反应了过来,往房间内走了两步,关切道:“祁总,你没事了吧?刚才我怕你喝多了就想去叫人……”
祁粲半阖着眼睛,但眸光已经完全恢复了锐利,直击问题痛点。
“你刚才入口的比我还多,怎么这么清醒?”祁粲唇角勾起讥讽的笑,“给我特意安排的酒?”
左阳脸一白,从祁粲忽然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要坏。
能让祁粲有一时片刻的不清醒,已经是他们最大的面子和来之不易的机会,按照计划只要那哑巴下了手,那事情的重点就会完全落在那哑巴上,等祁粲醒过来也无暇追究他们灌多了酒这样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可现在哑巴不仅没动手,还把他给按醒了?!
谁还能糊弄这样的祁粲?!
左阳强装镇定地笑着:“我那个…这几年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嘛,我到处应酬,酒量自然是涨了……”
在祁粲唇角冰凉的笑意之下,左阳的话越说越艰难。
左明月不忍心看自己哥哥在祁粲面前左支右绌,主动站了出来。
“够了,这一切,够了!”
左明月眼中噙着泪,深深地看向祁粲,“你心中有怨恨,有不满,冲我来就好了,不要殃及我的家人!”
左阳一把拉住她,“月儿!”
现在祁粲是在气他们的小动作,虽然这哑巴虽然意料之外地警觉,但是只要留着她这一张底牌在,就不愁他们再找机
会!
左明月却像是完全被祁粲的态度伤到了(),就算是……就算是想引起她的在意?[((),让她难过吃醋,祁粲现在的状态也太像完全不喜欢她了!
她也是会真的心碎的!
左明月看着那个男人,含着泪说:“可你难道忘了,当年那场事故,是我——”
祁粲一个眼神落在了她的脸上。
冰冷,幽寂,强大的气场,像冰山一样瞬间压了下来。
左明月在一瞬间噤声,意识到自己触碰了他的底线。
这么多年人们在背后议论纷纷,却从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内情,左明月其实也不例外。她只是碰巧牵涉了进来,所以才有了和祁粲之间特殊的关联。
但那是祁粲决不能被触及、绝对警戒的永恒禁区。
祁粲低冽的声音带着近乎残忍的冷意,“和你有什么关系?”
左明月睁大了眼睛,开始摇摇欲坠。
他竟是全盘否认了!
想让她伤心难过,有必要做到这么绝吗?!
时听在一边岁月静好地观看完全程,不由地抓心挠肺地好奇。
——「谜语人,你们这些谜语人!到底是啥意思啊,当年那场事故?」
——「左明月觉得是她做了什么对祁粲有利的事,但是祁粲却觉得她和当年的事没有关系,那到底该听谁的?天哪,这就是虐恋拉扯吗,我悟了!」
祁粲在寂静的众人中看了她一眼。
直接听他的不会?
祁粲淡漠地起身,解酒药已经缓缓起效,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恢复了从容。
他最厌恶的就是自作聪明,充满心机。
抛开他们特意让他饮酒过量这件事,单独让时听进来也显得十分刻意,他们想看到什么?他们觉得会看到什么?
好在,他这个小哑巴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笨。
就算有,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祁大少淡淡开了口。
“左家的项目,你们自求多福。”
祁氏不开发这个项目,对他而言没有太大影响。
但是左家失去了祁氏这个最强的合作伙伴,负面影响将是滔天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