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别宴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地对他说,“下雨了。”

“啊?”这一下直接给赵小铭搞不会了,“就这?”

梁别宴奇怪:“怎么?”

赵小铭更奇怪:“你更年期过去了?今天情绪还怪稳定的。”

梁别宴:“……”

月鎏金声音小小地问了自己乖孙儿一句:“什么是更年期?”

赵小铭:“一种生理现象,突出表现为脾气暴躁、不讲道理、情绪反复无常。”

月鎏金:“啊、那他一直很刁钻刻薄反复无常,和更年期没有关系。”

赵小铭:“啊、原来是这样!”

月鎏金:“所以我曾无数次地想杀了他。”

赵小铭:“不怪你,他该死!”

月鎏金:“是吧!”

梁别宴眉头紧蹙,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赵小铭:“你到底在和谁说话?”

赵小铭:“知己。”

梁别宴眼神中的诧异更浓。

赵小铭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梁别宴神色中的惊诧感依旧,但却没有多问,只是不容置疑地重申那句话:“快回班,下雨了。”

经历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离谱事件,赵小铭也没有那份精力继续逃学了,从身到心的疲惫,现在只想赶紧回到温暖的教室里面,枕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用的催眠枕头——课本搭卷子——大睡一觉。

他手脚麻利地翻上了学校后门,身形敏捷地跳进了校内,双角落地的那一刻,他姥月鎏金就闪现到了他的身边。俩人一起朝着高三教学区走的时候,他姥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朝着梁别宴看呢。

赵小铭却懒得也不屑往后多看一眼,走远了之后,才好奇地问了他姥一句:“他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月鎏金收回了目光,直视前方的新时代建筑物:“因为下雨了。”

赵小铭:“这什么逻辑?下雨咋么了?”

月鎏金:“雨助水势。水属阴,你们学校里面的阴气很重,应该是有什么属阴水的邪祟被镇压在此。”

赵小铭震惊了:“在那栋寝室楼里?”

月鎏金摇头:“不在。”

赵小铭:“那他为什么要留在那栋楼里?”

月鎏金:“那只邪祟真要是跑了出来,第一件事儿肯定是大食同类增补修为。那栋楼就相当于它的饭馆子了。”

赵小铭越发不理解了:“梁别宴是为了保护那些小妖怪?”

梁别宴?他现在叫梁别宴?

月鎏金对着这个名字咂摸了好大一会儿,才回答了问题:“没什么不可能的,九重天神嘛,慈悲高贵,天生自带一副没用的烂好心。”

月鎏金语气很不屑,但紧接着,却又说了句:“不过那些被困在楼里的小妖怪们可能也是被人故意引来的,幕后之人或许是想一点点地投喂那只邪祟,只是没想到被你姥爷横插一脚,设了个连环扣,把那些‘食物’全吸走了。邪祟投喂计划失败,没能按时出世,幕后之人一定会另寻他法。而今入秋,雨势连绵,正应了那只水性邪祟的生长之势,天地间的水汽越重,邪祟越喜,生命力就越盛。我若是那个幕后之人,一定会趁此机将其唤醒。”

赵小铭听得一愣一愣:“唤醒之后呢?”

月鎏金:“我哪知道?”

赵小铭:“你站在反派的立场上推理一下呢?”

月鎏金:“本尊不干坏事好多年了!”

赵小铭:“……”我竟无言以对。

“那、那梁别宴自己能应付得来么?”赵小铭竟为此担忧了起来。

月鎏金细细想想,如实告知:“他再世为人,现在的修为如何,我也不知晓。”

“你不知道?”赵小铭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你也不怕他被弄死?”

月鎏金:“绝无可能,在我没有弄死他之前谁都别想弄死他。谁想在我之前弄死他,我就先弄死谁。”

赵小铭:“……”好霸道的姥。

说话间,祖孙俩就走进了高三教学区,正是课间休息时间,走廊上热热闹闹,来来往往全是身穿校服的少男少女,充斥着欢声笑语。

月鎏金都看痴了。真好呀,这些小娃娃们,真活泼可爱。

看来一千年过去,世道还是变好了。

正感慨着,耳畔却突然传来了外孙儿的惊呼:“我艹?怎么又是梁别宴?他不是留在那栋楼里面了么?”

赵小铭甚至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花眼了。

月鎏金顺着乖孙儿震惊的目光瞧了过去,在走廊尽头的热水房里,再度看到了那位身穿干净校服的俊逸少年。

“哦,这个也不是真身。”她淡定地回答乖孙儿。

赵小铭却不淡定了:“啊???”那你说什么是真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与此同时,守在废弃寝室楼中那位梁别宴,则在反复不停地琢磨着月鎏金刚才说过的一句话:他一直很刁钻刻薄反复无常。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